下班,我脱着灌了铅的双腿,好不容易走回了家。
“妈妈,你感觉怎么样了?”女儿站在卧室门口关切地问我。
我一边脱着外套一边用低沉的声音告诉她:“我感觉我好像发烧了。”
“那你赶紧躺一会儿。”女儿走到身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不算太热,你量一量体温吧。”说罢,她走到书柜前找到体温计把它放到我的手里。
“你晚饭吃什么呀!”我问女儿。
“我那有饭,你就放心吧。”女儿看着我躺到床上,把体温计夹到腋下才离开卧室。
“帮妈妈烧点热水。”我有气无力地说。
“好的。”女儿答应着,
脚步声,开门声,接水声,开水煲的咝咝声从小屋传来。不一会儿,女儿端着开水煲走进卧室,给我倒了满满一杯热水。
“妈妈,你今晚好好睡一觉吧。我回屋写作业去了。”
我点点头,女儿乖巧地离开了。
“37.4度,唉,发烧了。”我看着体温计无奈地摇摇头,起身下床找了一片头孢克肟,一袋莲化清瘟颗粒和一片扑热息痛吃了进去。
我重新把自己严严实实裹到被窝里,闭上了眼睛。云里雾里的做梦,我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窖里,周身冷得直打哆嗦,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体温计,打开开关夹到腋下。
“38.2。”我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心里有些忐忑,“怎么吃了药,温度还上升呢?”突然,一股涌起的浓痰让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妈妈,你怎么啦?”女儿从自己的房间跑过来,着急地问道。
“没事,没事,宝贝儿,妈妈嗓子里有痰。”
“妈妈,你不会有事吧,我有点担心。”女儿坐到我的床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放心吧,妈妈休息一晚,明天就会生龙活虎了。”
“加油!妈妈,你一定要打败病毒!”女儿弯起一只胳膊,小手握成拳头给我打气。
“加油!”我也伸出手,握成拳头。
我又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耳朵边响起了风扇的嗡嗡声,时高时低,连绵不绝。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开始湿乎乎的,我拿起体温计再次量了起来。“37.6.”我松了一口气。
我坐起身,披上一件棉衣,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书翻了起来,看了十多页,我感觉汗消了,便又拿起体温计,“36.7度。”我看着体温计的数字,心里高兴起来。
“姑娘,妈妈退烧了。”我起身走到女儿的房门口大声地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太棒了!”女儿跑到我的跟前,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谢谢姑娘。晚上既照顾自己又照顾妈妈。”我抱住女儿。
“我还给自己准备好了明天的早餐。紫米面包。”女儿很开心。
我回到卧室,又披上棉衣翻起了书,只看了几页便觉着眼皮发沉,只好放下书拿起体温计。“37.6”,我的心里有些懊恼,或许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地躺着才对。我脱下棉衣,再次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到被窝里。
九点半,我强迫女儿关了灯,上床睡觉。我躺回到床上,继续与我的体温作战。一个晚上,我的体温就像天上的白云,飘忽不定,而我的心情也随着这飘乎的体温,一会儿欣喜,一会儿担忧。
“明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我安慰着自己,慢慢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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