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雨还是雪?”M问道。
“我猜是雨,因为我听到了吧嗒吧嗒的声音。”
透过窗帘的缝隙,我看到了白的屋顶,尽管落雪寂静无声,雨点却可以欢快作响。
正月的尾巴上,大雪装典着树木、路面、房顶,把一座江南城市变成了白色。向远处望去,也是蒙蒙一片。
我用一只手撑着伞,把另一只手揣在口袋里,挡不住的寒冷,心情却格外好。
江南的雪,薄薄的软软的,每次过不了半天,就融化地干干净净,像是不愿多留的客人。
北方的雪,厚厚的硬硬的,十天半月还停在房顶上,冻成冰琉璃倒挂在房檐下,一根根,一排排,壮观的很。
我儿时生长在北方,长大后定居在南方。平时所接触的人也都来自五湖四海,所以我对南北世界的差异,早已习以为常。
读大学时,我的教育学老师是广东人,讲课非常有意思。有一次,她讲到,直到去北京读大学的第一年,她才知道朱自清写的《春》原来都是真的。
“春风吹,夏雨落,秋霜降,冬雪飘。”一年四季各有各的景致,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了色彩。
听说昆明突降大雪,花棚被压塌,花儿遭了殃。可见,早已习惯了一年四季如春的花农们并没有做好应对寒雪的准备。
这让我想到《时间的悖论》中提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观点:生活在温带气候区的人更容易关注未来。相比生活在热带的人来讲,生活在温带气候区的人能够感知一年四季的变化,也就是说他更能够预见冬冷夏热,生活在热带的人却没有这种体验,他们一年四季都生活在天堂里。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也是人生四季的写照。
很多年前,有人告诉我,未来的某一天我将得到命运之神的眷顾。
也许这是个善意的谎言,我却信以为真。
过去几年,为了让自己配得上这份幸运,我从未停止过努力生长。
我读了好多书,写了好多字,顺便记录下了自己成长的痕迹。
有人说,成长就是默默耕耘,静待花开的过程。
我从阅读中不断向宽处探寻,在写作中不断向深处挖掘。
我甚至沉迷于安然地努力着。这个过程本身就很令我痴狂。
我不知道被命运眷顾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但我已然得到了最好的。
在《相约星期二》一书中,莫里教授说:“你一旦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你就不会想回到从前去。你想往前走。你想看得更多,做得更多。”
当我不再留恋过去,不再舔舐过往的伤口,我终于允许它结痂了。扔掉背了几十年的行囊,我勇敢地向未来走去。
我好想对那个既胆怯又自大,既无知又自满的自己说一声:未来你一定会找到你的光,一束不会再熄灭的光。
这束光就是写作。曾经有段时间,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写下去,直到我看到下面这段话,让我决心重启写作:
博尔赫斯说:“我写作,不是为了名声,也不是为了特定的读者,我写作是为了光阴流逝使我心安。”
“为了光阴流逝使我心安”,关于写作,我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它更好的理由了。
我在想,一个喜欢写作的人,不再惧怕四处流浪。
因为吾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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