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这是一份不可磨灭的青春印记,再回首那些无谓对错的过往,曾经陷在青春里的或高亢或深沉或敏感或脆弱,它只是别样的青春见证,回忆将自己拉回到的青葱时光,仿佛一场久远的梦,只是倔强的底色依然鲜亮~~
今年的冬天来的不早但来的很急,大概是秋天迟迟不想离去,冬天又毫不让步。于是眼见白杨树茂密的绿色树叶被一天的大风吹干而逐渐掉落,甚至连银杏树也没有来得及炫耀暮秋的一身金黄,而是在黄绿斑驳中落下了帷幕。
深夜静悄悄的雪一下子让北京变成了北平。寒风凛冽,大地一片银色,树枝上屋顶上爬满了银色冰晶花,分外妖娆。莫名喜欢冬天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盖地。那是冬季的恋歌,雪花盘旋在空中打着转儿,飞着旋儿,像精灵般轻盈。一片,两片,每一片都是精美的舞者。
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心里那份悠扬的旋律,又爬上心头,像一壶醇酿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望着广场的时钟,我还在你的怀里躲风……”陈晓东这首《你比我幸福》,如宿命般照进了我的青春,你的面孔又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海,循着记忆追寻过去……
那年你二十二岁,我二十岁。你,玉树临风。我,温婉清澈。我们相逢于江城的大学校园。
九十年代中期,大学校园青春飞扬的学子们还有着天之骄子的称号。也曾畅想在知识的殿堂放飞自己的理想,心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可以浓烈的绽放,可以悄悄地盛开,在图书馆,在操场,在自习室,在甬路上……那是花季的味道。
理工科专业每个班女生少的可怜,大一下学期同宿舍的有5位跟同班或者同专业同学谈起了恋爱,打开水的那条道路上男生提着水壶女生挽着胳膊的情侣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大二与我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也恋爱了。朋友忧心地问我:我有男朋友了,你怎么办?我:没事儿啊,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她:你真的不介意我有男朋友?我:真的,你开心就好。她:那我就放心了。
我知道虽然她年长我一岁,但是她更需要情感的依赖和保护。我的回答,让她少了愧疚。实际上即便是她有了男朋友,我跟宿舍其他人走的太近仍然会不高兴,觉得我应该只忠情于她,不能分享更多人。
经过一年多对校园已然熟悉,阶梯教室,综合楼,图书馆,小花园……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喜好,从心底我喜欢这份自在,那是一段十分惬意的时光。
大二下学期,好朋友多数跟男朋友在一起,除了睡觉很少回寝室。宿舍还有一个云南女孩不谈恋爱,她个子娇小由于普通话说得不是很好,基本无社交。后来我俩周末会一起去不太远的市场逛街。
我的社交范围也很窄,虽然有其他系男老乡串托联谊,因为无感而未能生出友谊之花。好朋友作为班委一员,经常去男生宿舍商量一些事情,偶尔也会带我去,不过我并不喜欢那个乌七八糟局促的男生寝室,我更喜欢去教室和图书馆的环境里自在着。
总之,大一大二没有被喜欢也没有喜欢谁。即便是现在对曾经四年的大学同窗的男生印象也寥寥无几。
那是个阳光和煦周日,春末夏初的午后,我背着书包从主教学楼出来,旁若无人地溜达在甬路上,春意融融的日子,刚刚被花香浸润的校园是那么美那么甜。甬路两旁的花草树木,也似乎在雀跃着在这个春天的尾巴留下自己渲染的情话。我就沉浸在这种大自然的芬芳中,将自己的舒缓开来,不急不慢徜徉着,惬意地享受着,全身都陶醉着。
一转脸的回眸,是一张笑颜如花的面孔,英俊而倜傥的姿态,眼神瞬间的碰撞,立刻触动了心弦,一个擦肩,一个眼神,便是一辈子的回忆。
一瞬间涌来的悸动,未曾谋面,但仿佛又不陌生。你大方地来到我的面前自报姓名。我暗自发笑:为啥要告诉我?我们素不相识,我们只不过正好面对面看到了彼此,只不过是在诺大校园的偶然一次相遇,我根本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啊,擦肩过后就可能不会再见。不知道是是视力干扰了听力,还是听力让路了视力,对于你的声音,你的名字,我没有收入耳中。接下来日子偶有的回想只是你的挺拔的身影,玉树临风的姿态,洋溢着笑容的面孔,还有那会说话的单眼皮眼睛。
放暑假了,学校早早预订好了回家的车票。进站检票一路畅通登上了北上的列车。就坐后,漫无目的向四周瞟望,看到正在行李架安放行李的你,只是一个侧面就足以确定,那一瞬间,我惊诧了,立马把目光移开避免再一次眼神的碰触。
那是一趟晚间列车,外面慢慢的暗了,车内的灯光亮了。我已不记得一路上跟同年级的校友打牌的细节,只记得那趟七八小时的旅程,我们都没有睡觉,我有些心不在焉,牌运始终不好也连累了对家,一塌糊涂输到我到站下车不得不告终。期间我有偶尔看到你的座位,隔着走廊的右上角,我们正好对面,那是一个很容易发现对方的视角。
如果不是你后来告诉我,你调换了座位,可以毫无障碍地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你从那刻开始着手弄清楚我所在的班级,从不同途径将我的行踪有了一定的了解,我始终以为我们后来的相遇就是天意。
开学已是大三,新学期大都是专业课了,功课也相对轻松了些。我们上课的地点局限于自己系的大楼,我去的更多的是图书馆了,即便是偶有想起曾经的那幕异样的情愫,也渐渐地冷却了。
“嗨,你好,好巧”。很自然的的搭讪。我愕然:你好~。只是一面之缘,我不知道如何将话题继续。你用轻松的语气问道“你经常来吗?”,我“偶尔吧”。“我也很少来。”一阵寒暄你从我嘴里问出了我的专业班级,其实你早就知道,只不过想让我亲口说出来。
如果说火车相遇是不可避免,因为我们同一个方向,我的站是你必经之路。那么我们再次图书馆的偶然相见在我的眼里便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即便是我想忘却,却又面对突现的你而有些许兴奋。
身材魁梧,仪表堂堂的你,让我不由自主沦陷,再次遇见我也无从逃脱。图书馆的邂逅,让我认为你也是一个热爱知识的男生,你又问我都去那个楼自习,我毫不犹豫告知。
后面又有了自习室的相遇,你的思维灵活见闻颇多,又是那么健谈,但也饶了我感受到了浓浓社会气息,相对我的单纯我们之间似乎隔了一条银河。显然自习的你并不把学习当做一件重要的事,这次的深入了解,我明白我和你并不是同类,互相吸引的只是那一转眼的温柔。
你说,回去后以一个晚上没有睡着,如此纯净的我让你内心的占有欲而转变为保护欲。你只能单单喜欢,绝不能伤害……我相信你的彻夜未眠,也相信你说的一切话,以你的阅历也一定能把我看穿。我也一样脑海里矛盾着又宿命般纠缠着。你告诉我,你想保护妹妹一样保护我,如果我愿意那么就做你的女朋友,我知道你做这样的决定也抑制那部分飞扬跋扈的自己。
你不知道,虽然你对我小心翼翼的呵护,但对同性高傲霸道的姿态,在我眼里的你缺少了悲悯,你说你怜香惜玉,可以博爱,我不能认同,注定我们只能陪彼此一程。我看到尽力地做出改变的你,也如兄如父,只是我的倔强和爱的纯粹,无法承受。
我们的爱没有预料开始,但预定了结局。那年彼此的焦灼,它是我们青春的一部分。
毕业了,长长的站台是你我分别的地方。你在那头,我在这头。你的车向北回到家乡首都,我的车往南,去了一个未知的海滨小城。坚强地道别,潇洒地挥手,转身已泪如雨下。你说是你低估了我的倔强。我告诉你,我不再是你那个丫头了。我告诉你,我的选择从心出发,无怨无悔,无惧未来。
你也许不知道,我的心也痛到无法呼吸。我无论如何不会忘记你的存在,你给我的生命增加了不一样的色彩,我只能如此逃避。虽然有些言不由衷,我一直衷心祝愿“希望你比我幸福,也不枉我狼狈退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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