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惊醒,满头冷汗。清晰的梦境中我站在满是学生吵闹嘈杂的教室里,声嘶力竭的维持纪律,但无论我怎么阻止都像透明的空气一样被忽视,眼睁睁的淹没在汹涌的声海中。
从梦境中缓过来,努力睁开苦涩的双眼,起床。刷牙时发现今早的牙膏泡沫里不在混有猩红的血丝了。然后洗脸,冰凉的冷水浇在脸上,灵魂才极不情愿的从睡意惺忪的蚕茧里挣脱出来。从箱子里取出一个苹果,用冷水慢慢冲洗了半分钟,然后放在桌子上等水干再吃。
等待的间隙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匆忙的拢了一下蓬松的头发,便快速出门,忘了拿的苹果还在桌子上滴水。下楼,昨夜的雨已停,地面湿漉漉的,空后中还残留一层薄薄的水雾,似乎一走动,水珠就要碰落掉进脖颈里,路过行道旁的石榴树上那黛绿的叶子在远远的秋意里已微微泛黄,微红的石榴上也挂着摇摇欲坠的水珠,新鲜而又灵动。
上五楼,进教室,悄然站在后门看本班学生,经过昨晚整顿,他们在我还未进教室之前已整整齐齐的坐在教室里齐声诵读课文,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应该有一个朝气蓬勃的开始。读完第一遍,有两个孩子突然相视一笑,正打算凑近要说什么,我悄然走到他后面,拍了拍他的头,俨然把那孩子吓了一跳,惊慌的看着我,严肃的蹬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然后走开了。教室里仍旧书声琅琅,直到铃声响起。
回到办公室,一些同事已去上课,一些正出去吃早点,热闹的空气瞬间寂寂下来。我刚回座位坐下,就听到身后的墙角根传来蛐蛐儿一声高似一声的鸣唱,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的嘹亮。我凑近墙角,想去看看是哪个山外来客,脚步刚一近,声音立马没了,收的干脆利落不带一点尾音。好吧,相逢何必曾相识,由他玩儿吧。我刚离开,后面就响起了试探性的低吟,确定我不在来访后,它又扯开嗓子自由歌唱了。我想它一定是一个极为浪漫的流浪者,才会不远千里从草木茂盛的田野来到这钢筋水泥的五楼,也许它唱完这首歌又将远行。
在以后的清晨里我可能再也遇不见明朗日色下自由歌唱的它。
这灰色的城市森林啊,也在朗朗日色下,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却唯有这清晨的蛐蛐儿来去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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