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不梅 | 来源:发表于2018-11-26 12:38 被阅读0次

    她病的太久了。

    口腔里的死皮一点点生长,用舌尖一次次地回顾伤口,十几年如一日的舔舐撕咬,血腥味弥漫。

    收藏了很多人,企图挑选出其中最不一样的一个,拿走他们最可爱的东西,就像心爱的玩具拿起放下,拿起放下,心爱的玩具就该放在房间里,重复重复不断重复。


    医生像往常一样开了单子,护士面无表情地把针推进她的血管,血液倒回去流了一点,她抬眼看它的时候,它又回到了她的血管里,然后她陷进一个四方的屏幕里。头晕,不过打完针都会这样,脚步虚浮,一直到手上缠满胶带回到家里,她都没发现输液瓶里最后装满了红色的液体,走廊上那个护士斜眼端倪她的目光在笑,她看不见感受不到,一切都恰到好处。

    楼道里的灯又坏了,一步一步,在她沉重的呼吸和脚步声里,楼道的灯明明灭灭,昏黄的,她的影子从阴影里出走,一个、两个、三个,她跟着他们打开门进了房间。

    眼睛紧紧盯着,白色的屏幕吸噬着身体里的神气,一点点吞没,这半截的身体是谁的。身后的房间都是黑洞洞的,密密麻麻,并没有回答。

    房间里没有声音,不有的,安静地呻吟,企图告诉她墙壁里是空荡荡的。背是冰凉的,没有掀开床垫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一双双眼睛,一双枯槁的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还冷吗?“床下面很暖和”。他们都陪着她。

    太冷了,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他们都不够乖,吵吵嚷嚷的搅得心烦。她打开了电视,电视的光在房间里扭动,可乐还有一点,纸包里红色绿色的药片堆在一起,和在可乐里嘟着泡泡一口吞下,摩擦过口腔,经过喉咙,落在了胃里。厨房里的煤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打开了,蜷缩起来,有一个长长的长长的梦。

    警察来的时候,她的身体是冰冷的,和他们一样了,又冷又硬。墙壁裂了缝,渗出红褐的粘稠物,房间带着浓密的混合的气息,腥臭味霉味和发酵的味道。“哦,就是她了。”警察比对着一个嫌疑人资料,清理了她和房间里她心爱的玩具。

    那双床垫里的手有着她的气息,手的主人消失很久了,不过曾经还拥抱过一个穿粉红色衣服的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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