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一件本不该做并且很难做但是你又想做的事,如果有人愿意帮你的话,你会去做吗?”
“......会(哪有这么拐来拐去的破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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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的污水不知是谁的无意,用拖布胡乱涂抹后反射着透过窗的光。
同桌的背影就这样被打上淡淡光晕,淡成没有棱角的模糊轮廓。
几分钟,几句话,演变成现在的局面,从未料及的转折使我虽在看着同桌为了我而走向隔壁班,心中却并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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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
从操场上回来的我被杂乱情绪烦扰到几近难以自控,而这时视线里出现的两个身影险些成为某种导火索。
首先是同桌,而她旁边的身影我再熟悉不过——盛颖。
心中的惧怕使我觉得同桌一定在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调侃或是讽刺都有可能,所以在同桌回到教室后展开毫不留情的问询,却得到“都这样好几天了,你没注意到吗?”“我就是在故意接近她啊,要不怎么帮你追她”的回复。
目光总是停留在女生身上的我显然是忽略了女生身边的人,连同桌的出现都未曾留意。
而在同桌告诉你她这么做的原因之后,你才知道这都是在为你着想,无论如何,那个自以为有理的人终是成为了咄咄逼人的坏人。
话锋像扎破气球的针,还未来得及爆裂便瞬间干瘪。
只好沉默。
转念,也许只是生活的无味让同桌产生了参与某种戏剧的兴趣吧,我这样想,所以一时也没有多问同桌帮助我的原因。
记忆里再后来的那次仍旧没有多问。
不过这是后面的故事了,可以一提的是,最后的最后这原因的确永远成了未知。
“我和她已经说得开话了,所以你准备怎么办?”
……
“要不我帮你约她吧?”
……
“那这样啊,我教你,你到时候可以这样说……”
……
“太直接了是不?那就写纸条吧,你可以这么写……”
见我不说话,同桌直接帮我开始了接下来的“筹备”,事实证明,语言上的狂轰乱炸的确是有效果的,同桌成功地把我的思维从“其实我不准备做什么的”引到了“用什么样的方式好呢?”。
“吶,董欣,你的意思是我如果写了纸条你会帮我送是吗?”
这不,我的思维已经完全跟着董欣走了。
是的,同桌的名字便是董欣。
“那当然,交给我了”
董欣咧嘴一笑。
说起来,纸条——当时最常见私密聊天方式的载体,同桌把它称为情书,我却只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您”
说到底还是矫情,稚嫩的心很喜欢含蓄的表达方式再掺一点浅薄的浪漫,而促使其成为成品的调和剂中应该还有几分直面内心的胆怯与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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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同桌走向隔壁班的背影,情绪在大脑中胡乱冲撞,太阳穴的位置止不住地突突乱跳,激动到甚至有些眩晕。
摇头,想要甩掉这种不适,却在转身回教室时与正要出教室的文琪撞到,反应慢掉一拍,呆愣住。
“你怎么了?”
敏感的女生发现我的异常,满目疑惑与关心。
“啊,没什么。”
潜意识的回避催促我作出仓皇解释,眼神却不经意留意了一下隔壁班的方向。
女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要询问,却看到我已经进到教室,只好作罢。
“紧张什么……”
蓦地,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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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
何龙仍是一言不发,很安静,而我却渐渐陷入躁动之中。
的确,我是做错了事——我为什么要写那张纸条呢?我不是很担心董欣会把事情搞得复杂化打破生活的平静吗?
这倒好,作茧自缚,自投罗网,木已成舟……
该怎么办?
竟生得些恐惧,甚至希望同桌传纸条失败了。
“走,买点吃的,回宿舍嗨一下”
还准备继续的胡思乱想被肩膀的触感打破。
扭头,面前是如往常一般一脸不羁的何龙,仿佛刚刚落泪的是别人。
虽然并不知道何龙心里经历了什么,不过看到他恢复正常之后就放心了,其他的,不必多问。
说起来晚上买东西回宿舍其实是违纪行为,不过,基于我俩正好一个是宿舍组组长一个是食堂组组长,这点事情还是比较简单的。
我们购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回去便是胡吃海塞,再过了许久,又大摇大摆地利用“私权”洗漱完才罢休。
何龙是在发泄,其实我是知道的,有个宣泄口的话,也不错,我能做的,陪伴就好。
再然后,就是因为胡吃海塞的缘故胃疼而难以入睡,脑子也就此活跃。
最初混进大脑的是某种隐隐的期待,是与理性相悖的期待,这种期待没有计算所有不利结果,只是告诉我,他希望盛颖还能记得自己,也希望盛颖能够“不计前嫌”,然后成就他的愿望。
我则将这种期待压下了,虽然事情还没有继续发展,但是理性告诉我,连这种期待最好都不要有。
接着我忽然想起了一个被我一直忽略的问题——董欣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盛颖这件事情的呢?
是我表现的太过明显?不会,我除了下课坐在台阶上以及课下偶尔碰见盛颖后会注视片刻这两点没有任何其他的显眼行为,而且现在的我渐渐的融入了班集体,加之是学生会骨干,平时交谈接触的人甚多,这两个行为也已经不算是显眼了。
是知道这件事的人传出去的吗?也不太可能,我从未与他人谈过这事,除了那次和杨晓旭……对了!杨晓旭,我和杨晓旭平时喜欢拿本子写点东西相互传看,这类似于传纸条的升级版,我曾经在上面提过这件事。
那,原因就八九不离十了,杨晓旭本就是健谈的人,那么我自以为的“无人知晓”其实早不知变成了什么……
一阵烦闷涌过,体内的暴力因子似乎在渐渐活跃,猛地想要立刻做些什么……罢了,说好了重新开始的格局。
思及这里,不安与暴躁都沉静了下来,心念转而移接到接受现实——无论如何,纸条盛颖总能看到,无论如何,平静都已经出现了裂痕,无论如何,我的内心仍是抱有着期待。
只是,“您”,就是“你在我心上”的意思,你能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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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道一提:之前也讲过,我的同桌是边雨晴,但是那天班主任找我聊完天之后当天下午就对个别几个同学的座位进行了调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很巧的是,其中就包括我,所以我的同桌变成了董欣,而董欣其人是个开朗俏皮的女生,之前就有过交集,现在成为了同桌便更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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