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妹子吐了下舌头,笑着去了。郑云州目送着她离开,转向我道:“这里的服务员,个顶个的漂亮水灵,有看上的,支一声,包我老郑身上!”
“郑总笑话了”我也一下笑起来:“我看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我呢。”“我可没有玩笑啊,”他严肃起来:“我都说了,我打包票!”这唱的是哪出?好家伙,不是叫我来喝酒么?难不成给我相亲来了!我端起杯呷一口茶,心中暗忖该如何拂了他要当月老的好意。“亮子,你还不了解吧,在池州这小地方,还真没有我老郑想办而办不成的事儿!”他又说话了,“日后有啥事儿,张个口,分分钟帮你搞定。”
“又在吹牛!”我正要说几句恭维外加感谢的话,一个装扮入时的美妇操着一口浓重的川普像一阵风似的抢在我前面,“也不懂啥子叫低调!”话音未落,人已到了跟前。“低调个球!我恨不能爬上珠峰去呼啸,让全世界都听到!”郑云州的眼睛乐得眯成了一条线,他早一把攥住她的手儿,将她拽坐在自己的腿上,抱住她,一张肥嘟嘟的油脸就要往那桃腮上蹭,“仙儿,想我了呗!”
不用问,这美妇就是九仙了。她嬉笑着抬起她一条尚能活动的胳膊,用手作势挡住,瞥了我一眼一边道:“老没个正经,也不分场合,就不怕那母老虎知道?”郑云州放了她,额上渗出了细汗。天刚入秋,秋老虎的肆虐一点不比三伏天差,还闷,怕要下雨了吧。郑云州解了衬衫上的两粒扣子,拿了纸巾擦汗,“太逗了,除了这热,我怕谁呀?好笑!”他从椅子里爬起来,在墙边的小茶几上寻着了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24直接下调到18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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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州重又回到椅子上坐定,叫一声“仙儿啊”,那声音略显突兀,九仙正提着一把精致的宜兴紫砂壶给我斟茶,吃了一吓,茶水竟洒出杯外,她放下壶,一边用手拍着自己的心口,一边娇嗔道:“要死!一惊一乍的,骇我一跳。有屁快放!”郑云州哈哈大笑:“这都能吓着你?看你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好了,跟你说正经的。我这兄弟,你看见的,一表人才,事业有成,不是咱老郑夸口,在我们这小地儿也算一方人杰。可不知怎的就得罪了中国的月老西方的丘比特,让他至今婚姻未动。莫不是这掌管人间情爱的神仙也是两个酒鬼,一个老是胡系蛮缠着他的红线,一个总要把他手中的箭乱射一通。”九仙白他一眼:“嚯,也许你家兄弟眼光高呢,你发哪门子感慨啊?”她抹着刚才洒在桌子上的茶水,转向我,那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又堆满了令人迷醉的笑容:“老郑这人,啥都好,就是肠子太花,见一个喜一个,也许天底下的有钱男人都这样吧!不瞒着你说,我九仙抛了脸面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太多,早不相信什么情呀爱的了!食色男女,逢场作戏,烟火婚姻,大多凑合。独身男人,又不是啥巨星偶像,比如你这样的,要么整天在女人堆里打滚,贪图快活,又没有家庭束缚;要么眼存高远,心有所属,一时之间找不到合缘的;像一句话能噎死个人的直男癌、三棒棒捶不出个闷屁的榆木疙瘩,你应该算不得的。”
我忽然就有了置身火上的感觉。郑云州,大名在外,我对他也只是有个大众化的了解,作为邻居,情谊处在上升期,虽然他今个首以兄弟相称,却还远未到推心置腹的境地。九仙我是初来乍见,只要不是个白痴也能看出她和郑云州的关系,但她心直口快的言谈举止竟催发了我一吐为快的冲动。“仙姐你总结得很到位,不过我都不在你所归纳的几类!”(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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