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思

作者: 梦觉C欢喜舍 | 来源:发表于2017-11-02 12:13 被阅读17次
    奇思

                        (一)

          嘿,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青龙生九子,饕餮食,囚牛琴,睚眦杀,嘲风险,蒲牢洪钟提梁,狻猊喜烟好坐,狴犴官狱清明,螭吻如鱼吐水,唯赑屃负重千里,终生不得轻松。

          同样是父子,这差别真奇怪。

          女娲造万民,一鞭一泥点,一泥一小人。同样泥中生,同样泥中化,人人眼耳口鼻五官不同,何以头身六骸或有人缺?

          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凤凰生孔雀,孔雀便生而得证,无色天上成明王,高大威严,无上荣光。而阿难和摩诃嘉叶,阻路拦门,伸手索贿,好似一朝奴颜称帝,十足无赖面貌。

          这样的形象和那样的嘴脸,怎么不奇怪。

          生而为人,而人俱有差,不知所生为何?我问天,而天不应我。我猜想, 乾坤之间定有一物,名曰造物主,扯天为幕,地为台,控阴阳分晓,制四象环境,看众生贪嗔痴慢,喜怒哀怨,各人千面,以为趣乐无穷。

          这样,世间奇怪之事才有可解,才不奇怪嘛。


                        (二)

          以前我是知道人和人之间、城市和城市之间,就是世间万物之间也是有差距的,但是那种知道就像是一段数据、一篇文章,像我和马云、习大大之间那样的差距,没有温度,可望而不可及。所以我知道,但是又不知道。

          而今天,我的职业赋予了我这样的使命。我来到了北京。

          到北京时,我并什么特别的感受。人们一样有人坐公交,有人开豪车,并没有乘飞行器满天乱飞的。北京人也很友好,没有谁是三头六臂,即便素质确实很高,底蕴再丰厚,也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但当我走进中关村二小,看见北京的孩子在树荫下唱歌,在教室里言语激昂。他们跳芭蕾,演话剧,他们组建了自己的合唱团,会到国外真正去实践“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们自信,而且有思想。在学校,他们并不像只是一名单纯的学子,来接受老师的知识,更像是把自己种在这片名叫“学校”的土壤中,让自己长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我不禁想起了我远在三线小城的孩子们。他们永远在教室里咿咿呀呀,从早到晚。他们的画板,是由老师来增添色彩。

          我恍然有这样的感觉:自己好像在两个地方快速地穿越,一边身子在这,一边身子在那。这边,孩子们在国际的舞台上唱歌,有人在拉小提琴,有人在吹萨克斯,他们穿着亮丽整齐的燕尾服,底下是高雅的各国观众;那边,孩子们在晦暗的教室里,推拉窗是新装的,还未散去漆料味儿,老师点了一个孩子回答问题,他支支吾吾愣是回答不上。这多矛盾的两个场景啊,我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两边都感同身受,两边的感受都集中在一个身体里,让我似乎被撕扯开来,又觉得十分难受。

          有一天,你把这两类孩子放在一块儿——啊,你怎么忍心把他们放在一块儿!一个像巨人,学识丰富,从容不迫,另一个是小孩,懵懂无知,慌张无措。

          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差距。这差距,我根本无力改变——无力改变一边有人在跳芭蕾,另一边还有人在为两百块的学费把学校告到纪委、告到教育局、告到市长那去。

          那一刻,我不仅仅觉得我们的孩子是卑微的,连我自己也是卑微的。悲哀的现实,使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心头。

          尽管我知道,这样的悲哀已然存在。今天的孩子是这样,昨天的孩子——譬如我,也是这样——我悲哀自己,没有早点认识这样的差距,贪玩、荒度了前面的光阴——而明天的孩子,仍会这样。我不知道后天,因为后天我已经死了。但我能看见的明天,仍然这么卑微,已经够让我悲哀的了。

          我知道,我们要做的应是用长时间的奋斗来改变这种悲哀的现状。我会告诉我们的孩子,你们是卑微的,但学习能缩短这样的差距;我还会告诉我自己,你很卑微,24岁了,学习有点晚,但也不晚。

          可我更想知道,一开始这样的悲哀为何会存在。我只能自嘲地假设有造物主的存在,我们的生活只是一场场接连落幕的戏,人有千面,趣味便由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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