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那真是奇特的日日夜夜,在活得好端端的青春时代,居然凡事都以死为轴心旋转不休。
我在切身感受那一团薄雾样的东西的朝朝暮暮送走了十八岁的春天,同时努力使自己避免陷入深刻。我隐约感觉到,深刻未必是接近真实的同义词。但无论我怎样认为,死都是深刻的事实。在这令人窒息般的背反性当中,我重复着这种永无休止的圆周式思考。
我说,那女孩人不错,我也喜欢同她睡觉,现在也不时有些怀念,但不知何故,就是不曾为之倾心。
我们两人漫无目标地在东京街头走来转去,上坡,过河,穿铁道口,只管走个没完。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反正走路即可。仿佛举行某种拯救灵魂的宗教仪式一般,我们专心致志地大走特走。下雨就撑伞走。
她所希求的并非是我的臂,而是某人的臂,她所希求的并非是我的体温,而是某人的体温。而我只能是我本身,于是我总觉得有些愧疚。
或许我的心包有一层硬壳,能破壳而入的东西是极其有限的,大概因为这个,我才不能对人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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