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史铁生先生
2010年12月31日凌晨3时46分,中国著名作家史铁生先生因突发脑溢血在北京逝世。享年六十岁。
在网上看到这个黑色标题时,已是下午两点多,我刚刚从学校回来。坐在电脑前看到了凤凰网的专题报道,心一下子就空了下来。我努力回想着凌晨三点多我在做什么?刚刚过来的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因为儿子要六点到校,我需要赶在四点半之前起床为他准备早餐。尽管事先定了三个闹表,但依旧不敢深睡,隔半个小时开灯看一次时间。
那时,窗外正狂风大作,空气冰冷无比。从厨房的玻璃窗向外望,可以看见深夜昏黄灯光下的津歧公路上,不时有货车和出租车穿行而过。我没敢开灯,夜太深,一片死寂。那时,我还不知道,我最尊重热爱的史铁生先生正在与世界告别。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有一些依依不舍,但对多年以来的病痛折磨也该算是一种解脱吧。尽管先生一直很坚强。
写这篇文字的时候,《务虚笔记》还在我的床头静静地躺着。大概有一个月了吧,每天睡前的一个小时一直在读这本书。但今天拿起来却格外的沉重。又从书架上抽出那本《我与地坛》,遥远的清平湾还在,地坛也还在,但先生不在了。那个一直在地坛里出出进进的孩子不在了。《扶轮问路》还没有读完,《我的丁一之旅》也还没有读完。我一直都忐忑地以为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今天,就在读《我与地坛》时,我流泪了。以前也经常读,却从没有此刻看到地坛里的母亲和那个孩子这样难过。是啊,母亲走了,留下了孤独的孩子。有一天,孩子也离开了。可能母亲从此不会孤独了吧?!还是地坛从此就孤独地站在那儿了?!任凭春秋冬夏,再没有人如此这般看它随季节迁徙的每一处变化。
上学时,课本上还没有先生的文章。第一次读《我与地坛》是刊登在《读者》杂志上的节选。我承认读第一遍就对此产生了特殊的情感。于是,记下了先生的名字。直到多年后,从隔壁宿舍一个小女孩儿那一张书友会的图书邮购目录上看到了这个让我激动莫名的名字。从此,我拥有了第一本史铁生先生的著作。再后来,我会经常坐车一个半小时去图书大厦,直奔六楼,逢先生的书,不看封面、不看内容、不看定价,一律买下。我想,买他的正版书是我唯一能为我所敬重热爱的师者做的事情了。
那么,以后呢?不会再有新书三部成行地排列在图书大厦的书架上了。那个自称“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的人,他的文字会在另一个世界生根发芽,将继续深刻影响另一个世界里那些热爱他的人吧。
此刻,躺在2011年的深夜。握笔的手有些凉,斜靠在床头的颈部有些发酸地疼。很久没有写到这么晚,这么累,这么难过。2010年走了,跟它一起走的还有史铁生先生。
他们都走了。但他们又一直都在。
永远的清平湾。永远的地坛。永远的史铁生先生。
他们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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