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怎么过?原来计划回乡下老家的,后来因为孩子说下午要回学校了,怕时间来不及就打消了回家的念头。
清晨在鸟鸣声中醒来,想自己的心事,和先生一言一语地说着人生。先生,是我认识了十多年的知己,从未谋面,却很熟悉,我遇见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会跟他说。他对我,则多是报喜不报忧,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近年来的不容易。
询问他身体怎样?他说:”命运不公但老天给了我一个好的体魄。”
至于为什么说命运不公,他是不会主动告诉我的。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常记一二吧。我也不会多问,只是用心默默地祝福,愿我们都能好好地度过人生的低谷。
哪里都不去,就听听音乐吧!
大提琴曲《离骚》选自大提琴演奏家李维专辑《琴话》中的原创作品。大提琴韵味悠长的演奏营造出很强大的气场,曾经温婉的深情,全在音乐中缱倦绵延。一瞬间,如烟往事历历在目。
我想起了我记忆中的端午。
对端午最早的认识是来自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的《晚霞》。小说开篇就有一段关于端午节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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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晚霞》讲的是:镇江的蒋阿端,在端午节龙舟比赛中表演的时候落水身亡,来到龙宫被编入柳条部。他和燕子部的晚霞互相赏识,互相一见倾心,从相知到相爱,为爱牺牲自己,又为爱相守的故事。
我没有亲历过端午赛龙舟的场面,因为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我的端午节大多是比较安静的。
二十年前的端午,都是在美丽的想象中度过。那时的端午,家中必定准备了榨粉、粽子,鸡鸭肉,还有艾草等中草药。
榨粉是我们的本地小吃,是用大米做成的长长的米线,拌上碎肉头菜等调理。端午的粽子主要是凉粽,或者叫灰水粽,我在小学就会包的粽子。也有的包肉馅粽子的,都是我们家乡的习俗主要还是喜欢包凉粽。
除了小吃,就是菜肴。夏天主要还是吃鸭柠檬鸭或者梅子鸭,配上大蒜、生姜、紫苏等调料,吃得清爽。不过随着年龄增长,我不那么喜欢吃酸鸭肉了,这几年更喜欢吃香香的干锅鸭。
吃饱喝足了,端午节的活动才依次上演。老人们会要一把艾草扎起来挂在门口,据说可以驱邪。再把从街上买回来的雄黄,开了酒,洒在屋子的四周,据说还是可以辟邪,可以驱赶虫子。
中午十二点,太阳正在头顶,正是点痣的好时机。人类真的很奇怪,也很神奇,竟然有人可以根据相术判断痣的好坏。若是不太好的痣,人家会建议你点去。我的眼角有一颗痣,有人说是泪痣,应该点去。有一年端午,我差点就信了,正要点痣的刹那却听哥哥说:“痣不能乱点!咱家在这个位置长痣的人不少,个个都过得很好,说不定点了痣反而坏事。”于是,我就打消这个念头,顺其自然吧!痣是天生的,但是路还是要自己去走。
2002年的端午节,是印象最深的一次,我看见父亲脸上有点淤血,像是摔跤留下的伤痕。我询问一下,他竟然拍拍胸脯说:“我身体好得很,至少还可以再活二十年没有事。”
家里做了许多榨粉,父亲却说让我们打包,并说他不爱吃榨粉,要是饺子还差不多。我就说下次回来要包饺子得了。
一家人吃好喝好,我们姐妹就回了各自的家。三天后,父亲因为突发的心梗永远离开了我们,情况很急,我们谁都没有听到他最后的话。他是在香蕉地里走的,那个端午节他还跟我说他要管理好他的果园,要靠他的果园养老减轻孩子们的负担。
此后每年的端午,家里依旧过着。日子时好时坏,过到现在也近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又走了几位亲人,也添了新的生命。人家庭成员已经有了一些变化,但是我们的风俗习惯传了下来。端午倒出来的美酒依旧是先敬奉祖先,我们也依然会做榨粉和粽子,还要去田间地头找找中草药。
因为这一天有一个习俗,就是洗个药水澡。那药水就是从外面摘回来艾草、青蒿、黄皮叶等煮的。毛巾浸过药水是黑的,带着草木的香气,擦洗过全身。洗过药水澡,孩子的热痱下去了,身上也没有毛病了,健健康康清清爽爽的。
如果说二十年前的端午节有什么样的感怀的话,我会想到幸福无忧。自从父亲离开之后的端午节,我都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既怀念以前,又希望未来,心智成熟了许多。
头几年的端午,我很容易流泪,因为触景生情。慢慢地,接受了现实,人也长大了,虽然生活有时候也很苦很累很无奈,但是流的泪越来越少。大概人生就是这样的,因为有了苦涩的滋味就更加深刻。
我今年的端午是第一次不回家,因为孩子这三天一天去考试,一天去打疫苗,今天下午又要回学校了。我已经不能安排时间跑回家一趟,只能留在这里给孩子准备一个要节日味道的午餐,然后让他回学校。孩子早早就说想吃小龙虾,我尽量满足吧!
小龙虾买回来,卖家已经帮我剪去虾头出去虾线。他用刷子把小龙虾刷洗干净了,孩子还是不放心,仔细地再收拾一遍,除去脚和腮等部位,然后再放在水龙头下面刷洗一遍。
煮一道油焖小龙虾,全家人都动手了。菜做好了,自然是香喷喷的诱人,孩子吃得很有味道,辛苦也值得。
每逢佳节倍思亲。其实即使不是节日,只有吃着美食的时候,心里都会挂念亲人。一空下来,就是要看看家里,现世安稳,通讯发达,所以距离也不遥远。家里的榨粉出锅了,西瓜熟透了,孩子们在花丛下玩水消暑了,一切的一切都看到眼里,好像自己也回了一趟老家。
我在心里倒出一杯美酒,遥望天空上的白云山,用我满满的敬意对天祈祷:“苍天在上,愿你有眼,多给我们这些努力奋斗的孩子一些幸福吧!”
不回家的端午节,我的心有点像流浪在外的孩子,但这是暂时的。我祝我自己好运!都说越努力越幸运,先生回到工作岗位去了,我也要尽快进入状态。
还是借一杯端午的美酒来壮壮胆,让我们在这一天开始重新走向奋斗之路,怀念过去,不畏将来,一步一步地寻找下一个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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