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友兰是哲学大师,他把人生用其所学哲学来诠释便有了四重境界,即冯友兰的人生四重境界。
正是冯友兰的哲学造诣,成就了冯大师的人生态度及他的性格特点。他一生与世无争、专注学问,甚至连任清华大学的文学院院长都请辞。他为人谦和,表面看上去一脸威严,却有一颗火热心肠,虽然不苟言笑,但偶尔也会幽默一把。
今天读到冯大师的《人生术》(1935年在清华大学的演讲)时,忽然想起了国学大师季羡林老先生在《悼念冯芝生(友兰)先生》一文中回忆他们一起组团访印时的情景,对冯老先生的人格魅力大加赞赏:
“有一次,理发师正给芝生先生刮脸,郑先生(郑振铎)站在旁边起哄,连声对理发师高呼:‘把他的络腮胡子刮掉!’理发师不知所措,一失手,真把胡子刮掉一块。这时候,郑先生大笑,旁边的人也陪着哄笑。然而芝生先生只是微微一笑,神色不变,可见先生的大度包容的气概。”

对此,季老先生借用《世说新语》中的子敬来比喻冯大师的泰然自若:“‘王子猷、子敬曾俱坐一室,上忽发火。子猷遽走避,不惶取屐。子敬神色恬然,徐唤左右,扶凭而出,不异平常。世以此定二王神宇。’芝生先生的神宇有点近似子敬。”
此篇文章是季羡林于1990年12月于冯老先生逝世后写的悼念他的文章,回忆的是1950年访问印度时的情景。而对于冯老先生对待人生之态度,早就在1935年的《人生术》中提及,即“应物而无累于物”。对此冯友兰举例说:
“如我们看人打别人的嘴巴,我们当时或亦忿懥,但事一过就完了。若有人来打我一个嘴巴,那就不同了,我不但现在恨他,甚至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恨,就是因为我的心有所累,我不能廓然大公,有我的存在,不能以人打我就像人打他人的态度处置之。所以人之有所累于物否,完全在于有我与无我的存在。以现在的话说,就是客观的态度之有无。”
看到冯大师的《人生术》就懂得了他为什么在胡子刮掉一半还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处之。因为哲学大师早已在几十年前就看透人生,悟透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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