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泰顺谈不上熟悉,算上车程,拢共也就呆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十六号中午坐上去往泰顺的车,十七号晚上就回到台州了。我所有的只是对泰顺最感性最朦胧的印象,所以有什么出入的地方,就权当作美丽的错误好了。
一八年七月,对,就是今年,这样说显得厚重些。它总有一天会变得厚重起来,这是时光的魅力。我和全一起去温州看望同学。这趟行程似乎是临时起意的,我和他总是喜欢这样,不能否认相同的偏见、臭味相投是许多友谊的基础。我们习惯了临时起意:远远地看到一座山不错,就兴冲冲地赶去;计划好的路线,有时候说变就变,可能就是因为看到了一片花海或是一个有趣的地名。
先去的苍南,那里有“可爱的温州人”,当然不能一概而论,只是我们认识的那几位哥都让人印象深刻,也许是因为曾经一起走过一段艰涩的岁月。苍南和泰顺一样,都挨着福建,当地有多种方言,反正我是一种也听不懂的。当我的同学们用着闽南话叽里呱啦的时候,我虽听不懂,但也饶有兴致地参与其中,看看这个笑一笑,看看那个点点头以表赞同。他们仗着我听不懂,偶尔说些下流的话,看着我和全一头雾水就显得洋洋得意。我们在苍南住了一晚。晚上去逛夜市,街头凌乱不堪,垃圾遍地,那种小巧的会发出巨大噪声的机车四处乱窜(不晓得我这样讲会不会引来苍南人的讨伐)。可奇怪的是,正是在这种乱糟糟的情况下,反倒让人觉得它井然有序,也许这是小县城独特的魅力吧。
十六号中午启程去的泰顺,苍南人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说一路的山路会很无聊。他们怎知这正合我意,我断不会拒绝自然的。
真是一路的山路,车开出去不久就进山了,满目的葱茏绿意,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睡醒了依旧是山路,这时候天还飘起了小雨,车轮碾过被雨水润过的水泥路面,发出那熟悉、悦耳的声响。在山间公路上穿行,显得寂寞,不管是人还是车。趁车窗不注意,小雨便偷偷地溜了进来,难得在夏日还能感受到一点凉意。我轻轻地把车窗关上,除了司机,乘客们都深深浅浅地睡了。山路没完没了,却不教人苦恼,沿路每隔几公里就有十二生肖的石像,斑驳的样子告诉人们它们在这里呆了多久。路过一道山谷时,在两座山中间,溪涧的头顶,架着一座我从未见过的样式奇特的桥……
我注定,要在烟雨朦胧的时候走向你。汽车在县城缓缓停下的时候,天渐渐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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