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第三章：血色瞳孔
文 | 养乐多丶
那间屋子还是依旧阴沉，潮湿的空气带着些许铁锈的气味传入她的鼻腔，她无法确认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或许没有多久吧，因为她还活着，没有任何的营养，黑暗总会让一切变的漫长，一天，顶多两天，她现在感觉不到饥饿，甚至感觉不到口渴，她有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感觉自己仿佛一天比一天有精神了，就连原本刺痛的嗓子似乎都渐渐好转起来。
“你们说黑夜底下藏着无数丑陋。”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回荡起来“但我不这么认为，那些所谓的丑陋，是被白昼驱赶到黑夜中去的，白昼只保留那些善的，美的，丢弃那些丑的，恶的，黑夜包容一切，却受尽屈辱，当你们将它们互做比较时，黑夜似乎成了一种贬义词，我想问问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清了清嗓子，沙哑的回答道。
“一个母亲，会接受孩子带来的快乐，也会接受孩子带来的悲伤，白昼如此，为什么你们将它视为母亲，而且唾弃黑夜呢。”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她开始有些疑惑，莫名其妙的话，让人摸不到头脑。
“我并不站在任何一方，我不是谁的代言者，我只是觉得黑夜可怜，它孕育了你们，带来了光，带来了白昼，而白昼却驱逐它，你们也被白昼的谎言蒙蔽。”那男声突然顿了一下“不对，哈哈哈，你们人，一直都活在谎言下，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永远看不清真相。”
“你...”她越来越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警方通缉的那个罪犯“你想我做什么，才能放过我。”
“还在挣扎吗，死亡对于你们不是一种解脱吗，人间不是地狱吗。”那声音似乎渐渐飘到了后面“”
“那为什么你要活着。”她回答道。
“我和你们不一样。”能听出那声音里带着嘲笑。
“神吗？你们这些人就是社会的畸形。”
“神？我根本不屑这称谓，用你们的词汇定义我，是对我极大的侮辱。”
“黑夜带来了光？孕育了我们？你真是有意思。”她不知哪里来力量，似乎是觉得逃出这里已经是不可能，于是便想一切都无所谓了。
“2018年，仓山区UI酒吧街道口，凌晨2点45分。”那声音突然加快起来。
“你...”她的呼吸突然变的急促起来，她永远不想记起那一天，但那天却永远刻在她的心底。
“抬起头。”那声音的位置此时无比清晰，就在她的脑后，她突然感觉到自己被移动了，渐渐的向前移动着“你的事情我为你感到悲伤，你能看见吗？你能看见吗？”
那男人的声音渐渐变得迷幻起来，她开始感到昏厥，突然刺眼的光打进了她的双眼，这些天她无数次渴望的光，此时却像烈焰般灼烧着她的眼睛，她不禁发出一声惨叫。
“你看见了吗，看向前面，睁大你的眼睛！”那男人的声音开始变得高亢，后方似乎有一双手将她的眼皮强行拉开，她痛的直流眼泪，那光似乎撞击了她灵魂，眼前的一切开始变的迷幻起来，但就在这迷幻的一切中，她似乎看见了以前从来没有看见的场景，那刺眼的光中似乎有一道黑色的光芒，那光芒里则是一个悬空的身体，当她开始慢慢适应这一切，她好像看清了那黑色中的人脸，那个她永远无法忘记的脸。
“看见了吗？这是我送你的礼物。”那男子的声音再次腾起。
“看...看见了..”她不由自主的回答起来。
“看了吗？这是夜送你的礼物。”
“是..是的..”
当她回答完这句，那黑色的光芒开始向四周扩散，周围的白色开始快速的跳动起来，频率越来越快，像在挣扎般一样，而在她的眼里，那用来接受光的黑色瞳孔似乎慢慢变成了红色，先从外面，在逐渐向内扩散，当眼前只剩下黑暗时，那红色也停止了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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