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依然迷迷糊糊开在路上。我带着一丝疲惫,11带着在山上撞出的坑,我们似乎都有伤,却又和平常一样混迹在车流和人群中。既不为人知,又一目了然。
凌晨三点吵完出门,钻进车里窝到七点,睁开眼在这个把我冻醒的城市转了一个大圈后,决定沿着筑紫通往西开,去上班。九点钟的太阳正射着眼睛,逆光看前边的车,仿佛一个个灰蒙蒙的小盒子,分不清颜色也看不见号码。它们是雷克萨斯,也是大发小k,或许是崭新得一尘不染,或许像我们这样背着伤痕。却无一例外要悄悄治愈自己,然后在九点半准时出现在属于自己的流水线上。果然成年人的愤怒,都很安静。
2012年12月21号,就是世界末日那天,我们在解放街民政局拿了两个小红本,坐在对面的喜利来祝彼此新婚快乐。一边悠闲喝着奶茶,一边坐等滔天巨浪冲过来把我们淹死。不过那天幸运的活了下来。直到今早摔门出去时我才知道,婚姻带来的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它是把你带进一个密闭的空间,从你进去那天起就开水涨水,不经意间涨到你的脚面,淹没你的膝盖,漫过你的肩膀。总有一天,你会淹死,只是到那时我们不会像那天一样轻松的喝着奶茶,祝彼此快乐。其实想想电影没骗人,那年就是末日,或者说其实每天都是末日。它们发生在民政局里,只是走上绝路的人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我也没想到七年,是真他妈的会痒!
九点到公司,在门口点根烟,几个人围着烟灰缸闲聊。飞哥说起在成田出差那几天有次位指导没回家,下班到宿舍铺被子,问他怎么了,他说在和老婆吵架不想回家,在公司住几天,看那样是要多住几天。结果第二天一下班就摸出头盔要走,问他咋不住了?他头也不回说昨天没回去,给她点颜色看看就行了。然后不等我们笑话就踩下离合器扬长而去。。
现在仔细想想这个人,她看着身体挺好,但老头疼脚丫子疼的。说我想问题比较周到,却在做错事后嘴硬到底从不认错。她虽然在外面为人仗义,却看我玩一局游戏就无故发火。定好了以后在家多看书,吃完饭就知道躺床上刷抖音也不收拾。会在我生日偷偷定阿苏山顶的酒店想给惊喜,但这是乱花钱啊。她会做好吃的红烧排骨,哎又想吃红烧排骨了。
想到这些忽然觉得要不换一天再死吧。我不知道这种婚姻是不是三观不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做到互相理解。只是现在我想问问位指导,如果我拖到上午十一点半再打电话道歉,也算给她点颜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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