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开始游泳以来身体状况一直不错,连月的不规律作息还没有猝死便是佐证之一。至于最近这场旷日持久的感冒,我分析可能是心病具象化的结果,毕竟国庆的主旋律是爱国而我又不怎么爱国,机体在这股子声势浩大的喜庆氛围中感到强烈不适,快被体温烧干的眼球和鼻腔已经懒得反馈信号,还在工作的好像就剩下胃了,这个千疮百孔的家伙昼夜不休地跟我叫唤,说是想吃黄桃罐头。按说小时候家里也还算富裕,远没到吃不上新鲜水果的程度,“生病就得吃罐头”这条件反射是打哪来的呢?
细一琢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种不同功能器官间的诡异联动自古就有。铁石心肠、菩萨心肠、蛇蝎心肠……心和肠一个供血器官、一个消化器官,两千多年以前就被连在了一起。毕竟那时候医学条件落后,除却咱们这些造成语的老祖先,古希腊那一支的亚里士多德也把心当作思想的器官、一切神经的发源地。如此看来,我们与食物间的羁绊这么牢固也算情有可原了。
于是我瘫在床上等着黄桃罐头的时候就开始回忆啊,自己这些年和食物的爱恨情仇。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曾经减过肥,正儿八经的管住嘴、迈开腿,从220余斤一直掉到160。当时的食谱就是炒玉米外加苦瓜汁,能吃上一顿正经茶饭的机会实在不多。那时候我就想啊,食物带来的满足感远比饱腹感要来得重要,吃得太饱很有可能恶心,反倒是那些心心念念的食物,活像马拉松途中的补给点,稍微吃上一口就心满意足,少了哪个都有可能半途而废。
七个月以前和我妈分居了,秉持着方才提到的那种理念,我开始随心所欲,只吃自己想吃的那些东西。吃遍了方圆五公里内的大小馆子后我发现,不论再吃什么都味同嚼蜡,无论吃多少都没能产生饱腹感,更别提什么满足感了。深陷于此的我甚至没有足够的理智去思考为什么,老友记第一季第十三集里的一个配角不经意间给了我谜题的答案:Remember,they’re just food,they’re not love.现在想想,我可能是在一次又一次不满足的进食当中找寻着爱。
最终,还是我妈的饭菜治愈了我。就像相恋久了便无法评判女朋友的长相一样,我哪怕吃完不少点评高分的馆子后也没法对我妈的厨艺作出一个评价,倒不如说我的味蕾才是被这个从小吃到大的味道定义的。每次在我妈家吃完饭,那种满足感都能持续到次日傍晚。虽然没有一个来家里吃过饭的同学朋友夸过我妈做饭好吃,我还是被这最地道的家常菜救赎了。哎,母爱真是太伟大了!
P.S.燕京啤酒实在是他妈太难喝了,无比思念青岛以及朝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