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简洁的房间,烛火昏黄而飘摇,红发红衣的女人皓腕如霜雪,却受困于锁链。她恍若未觉,独坐在这方寸之地,眉目一片沉静。
苍漓尽量距她远一些,退到能痴痴的看着她,而她到不了的地方。
这样,他的目光才敢不加掩饰的灼热起来。
女人抬眸,细细的眉微微蹙起,瞧着他,似笑非笑。仿佛是真的高兴,又像在嘲他痴心妄想。苍漓慌忙低头,脸上还是升腾起一团红晕。
他还来不及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就听到清淡好听的声音:“过来。”
是那个女人。
她虽被锁住,命令般的语调残存着至高无上的权威,立时让他只觉云泥之别。
苍漓忍不住后退一步,又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他嘴边含了两个字,忐忑许久,却没有吐出。
女人仍瞧着他,似乎觉得有趣,唇边笑容不变。她动了动手腕,锁链哗啦啦的响,这声音落在苍漓耳中,十分动听,让他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便僵住了。红衣的女人缓步而来,不知怎么回事,困住她的锁链竟然无限延长开,拖到她的身后,仍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却有种古雅禁忌的诱惑。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张牙舞爪般朝他扑来,这气味由清淡到深浓,不过转瞬。
这里只有他与她两人,所以身前的女人眼里倒映的,只有他。
离得太近了……
这个认知让他微微有些颤抖,他开口,想说什么。
女人忽然仰头,微凉的唇瓣似乎贴上了他的脖颈,又似乎差了一线。苍漓有些茫然,他竟完全分辨不出。只是全身所有的血液似乎都集中流向女人亲吻的那一处。这种感觉,让他心跳如雷,力量却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疲倦的说出了想说的话:“尊上……你不是被我困着吗?”
女人将唇瓣移到他的耳边,呼出的冰凉不带暖意,仍撩拨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他瞧不见她的神色,她的眸光,只能听到她清淡的声音一如既往:“所以,我只是你的幻梦。”
苍漓倏然惊醒。
所有的心慌意乱旖旎暧昧烟消云散,空空荡荡的房中只有冰冷。难言的悲哀与疲倦升起,转瞬激荡的化作暴戾。在暴怒下他毁了房中一切,冷淡的看着一片狼藉,最后转身向着灯火通明的宴会而去。
苍漓浓深的黑衣,锋利的眉和本就凉薄的眉目看起来越来越无情。眼神更是刀子一般,谁若敢多看他一眼,那刀子立刻便会扎过去,即便不会见血,却也让人如坐针毡。
可无人敢说什么。魔尊已经许久不曾露面,七大隐卫也不知所踪,魔界所有的事物都全权交给了苍漓处理。苍漓此人,心狠手辣且野心勃勃,尊上,怕是处境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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