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顺治时期,湖北清阳县有一书生叫赵名,他曾是县里神童。
可年长后,赵名屡次科举落第,家道中落后更是倍感凄凉,赵名有一同窗书生叫王振,此人自小读书一般,常嫉妒赵名,经常对其冷嘲热讽。
后来王振见赵名这般落魄,更是有事无事前来奚落取笑一番,赵名不想与他计较,搬到山中竹林,盖了两间草棚木屋居住起来。
每日清晨,赵名起身就去挑水种菜。他在屋后开荒出一片田地,种上一些蔬菜、瓜豆,门前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想吃鱼便拿鱼篓过去抓,倒也鱼多,吃不完的鱼,就做成鱼干晒在院子里。
空闲下的时候,赵名就在院子里纳凉休息,看书朗诵诗词。
新聊斋 插图一
一日午后,有只白狐狸溜入院子偷吃鱼干,很快就被赵名发现。赵名心善没有驱逐狐狸,反倒摘下鱼干喂它,且笑道:“狐兄啊狐兄,我这鱼干多,若是饿就常来”,那白狐似有灵性点点头,叼着几个鱼干溜入了树林。
此后每隔两三日,白狐就来院子里叼吃鱼干,有时赵名没看到,出来发现鱼干少了也不为意。
如此这番,到了中秋月圆之夜,赵名到县上买了烧鸭美酒,自个过节。院中独醉,看月满中天,他突感一生碌碌无为尚未娶妻,不觉流泪哭了起来。
未料,哭声引来了那只白狐,白狐见他哭得凄凉,跑在他眼前蹦跳了几下,忽然就变成了一个稚嫩美丽的少女。
那少女身披一袭白衣,然后有礼的道:“小女是山中狐仙,名唤小玉,公子为何哭泣?”赵名看得惊奇,忘了流泪,惊讶道:“你真是狐仙?”
小玉宛然一笑说:“公子都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不成,承蒙赐鱼之恩,就让小玉给公子跳一支舞罢”,赵名听罢逐破涕为笑,点头同意。
新聊斋 插图二
只见,那狐仙小玉衣袂飘飘,翩翩起舞,胜似人间仙子,美得不可方物。赵名见状早把烦恼抛到九霄云外,借着酒意竟看小玉看得如痴如醉。
一会儿舞罢,赵名便邀小玉入座,倒酒对饮,双人相谈甚欢,在此花好月圆之夜,两双眼睛竟秋波传情,情至深处,竟忍不住相拥入屋,欢愉一番。
翌日起早,小玉早入厨房弄好早餐,赵名吃得乐呵呵,过后两人便居住在了一起,小日子过得相当甜蜜,羡煞旁人。
好景不长,那书生王振在县上过得不自在,就想起了赵名。于是询问得知他的去向后,便悄悄来到山林,想再取笑赵名一番。
刚靠近院子,便看到赵名搂着一个美艳女子在院子石椅上看书,小两口不时还打情骂俏,幸福如斯。王振躲在暗处看在眼里,心中早就醋意大发,暗骂道:“赵名哪来的福气,竟有如此美的女子相伴”。
于是王振又偷听起来。赵名对小玉道:“玉儿,你何时答应嫁给我呢”,小玉思虑一会道:“赵郎,我是狐仙非人类,怕你娶了我遭别人笑话。”
新聊斋 插图三
赵名听完十分诚恳的说:“若能娶你,就算被天下人所不耻,我也不在乎,后天就是吉日,我们就拜堂成亲吧!”
小玉见他如此真诚,终于点了头,未料此番谈话却被那王振听到了,于是他便匆忙退回,边往回走边说:“好你个赵名,敢娶一个妖精当妻子,看我不找人把你那妖精收了”。
没多久,王振就赶到县上的一座道观,把所见所闻告诉了那里的道士。
道士听后自认为修行不够,无法出手降伏妖精,但表示近日有一位云游四海的高道在此观借宿,叫王振去求一求那高人。
王振随后入了里屋,拜见那云游黄袍道士,谎称自己的同窗好友赵名被狐妖所迷,请求搭救。那老道听罢信以为真,一口答应了。
第二日一早,道士带着黑狗血桃木剑,由王振带路去到赵名家,招呼不打直闯进去,赵名见状忙拦住问:“道长,有何贵干?”
老道不语,挥剑刺向小玉,吓得她连忙后退摔倒,赵名生气地挡在前面。
新聊斋 插图四
未料王振尖牙利齿上前喊道:“你这蠢材被妖精迷住了,今日我是来救你命的,别挡住”说罢上前连拉带扯把赵名拖到旁边,于是两人就打了起来,赵名身子弱没几下就被王振打晕了过去。
只见老道泼出了一些黑狗血在小玉身上,一瞬间她就化成了白狐,随后那道士念动咒语,一下就把狐仙吸纳进葫芦里带走了。
日落黄昏,赵名方才醒来,见四下无人,就跑来县上找王振,问及小玉去处,未料那王振却笑着说已被云游的老道士带走了,不知去向。
赵名此时恨不得对王振剥皮拆骨,可眼下找回小玉要紧,逐四下寻问道士去向,一个人就赶追了过去。
春去冬来,赵名寻着老道的踪迹,穿州过省,寻遍了大大小小城池县镇,可总是听闻有此一人来过,且无从找到对方。
一日,赵名流浪到山西峨眉山下,听山夫说山上有一处道观,住着不少云游道士。于是,疲惫不堪的赵名登山寻问,终见到了那个抓走小玉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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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理论,道士便道:“我之前看你们人妖殊途,故而出手抓下此狐妖,带她来峨眉山,本想劝她剃发为尼潜心修炼,才能早日得道升仙,殊不知她誓死不肯,说要嫁你。如今你果真千里迢迢寻来,想必是对此狐仙深情义重,既然你们如此执意,想必是前世修下的姻缘,贫道也不便再拆散你俩了,你们走吧。”
说完,道士就把小玉从葫芦里放了出来。
两人双双离去,便打算不再回清阳县,找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山林从此隐居。而那县上的王振不知吃了什么,喉咙生疮,病倒数月后不治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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