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27日,走的时候没人给她说说往事,听听她临别的诉求。第二天推开门,她的手脚已经僵硬,口还是没有合上。有时候错过了就是一种结束,毫无征兆的预言。我很忙,忙于生活,忙于存活于世。我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我的时间被挤压成型,却没留点给她的陪伴。她不善于表达,也不爱抱怨。有的只是痴痴的盼望,坐在门口,迎着东风,一等就是好几个春秋。如今在她的灵堂上,看着她几年前就预备的画像。满屋都是曾经和她生活过的场景。多想在吃一口她亲手包的水饺,记得在上学时候,隔三差五。她都特意跑远路为我买饺子皮。还配了一个包饺子模具。屋里属于她的物件,被搬得一件不剩。空荡荡的冷清,我不经用手抚摸了墙体,试图多寻些温存的记忆。还差两个月,她就满八十了。我给她许诺过很多不切实际的承诺。就在前段日子,我还牵过她的手,告慰她,今年的年夜饭在我这里吃。活这么大,还没好好的跟她坐在一起吃过饭。以前都是她烧给我吃,等我毕业了进入社会开始,她成了我可有可无的“陪衬”。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在她哪里驻脚几十分钟,草草了事。所谓的看望随着时间慢慢演变成了一种例行公事。在世的时候,三个儿子关系恶劣,她被冠上“偏心”的字眼,因为一点点的财产分配问题。持续了几十年的冷漠,让她晚年始终没有得到多少心灵上的慰藉。有的只是路人经过门口才有的寒暄。我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大儿媳妇。常常埋怨她的“笨拙”。认为她因为干活慢所以才把背佝偻成如今的病态,为此没少在她耳边念碎。她跟我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好,在去新疆务工的七个月里,时常惦念起他何时归来。今年的十一国庆节刚过一个星期,二叔就拖老表关系,告诉父亲。奶奶已经一个星期没怎么吃东西了,怕是不行了。养老送终是中国人的传统。在加上父亲本身就是个大孝子,平时连几块钱都舍不得花的他,唯恐错过见奶奶最后一面。第二天六点多就上了飞机,大概中午十二点到的家。中途也接奶奶到家住过个把星期,本以为可以撑过去,希望有所好转。28号早上七点不到,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奶奶走了。我本想见她最后一面,可是又要请假又要转车。又要该死的等待。磨蹭到十一点多才到。一进屋,我就问奶奶呢。他们说奶奶被殡仪馆抬走了,那一瞬间,我心里所有防线都已崩塌。坐在奶奶曾经睡过的地方,不停的用手心搓着手背。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哭了。那种从此再也看不见她熟悉身影的痛感油然而生,即便是过了好些天。这种感觉始终没有散去,我有一种预感。它会跟种子一般深深扎根在我脑海里,我会好好的把它珍藏起来。
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面对微笑的看着我,我却离你越来越远。余生不想再错过太多,至少活着的我会努力给你看,自私点"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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