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往前行驶了一段距离,我终于看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
原本空旷的河面上,十几只船首尾相连,一字排开,一点空隙也没有留下。每只船上站了几名黑衣大汉,此时正剑拔弩张。看这阵势,是要把河道给拦起来。有几只小船从上游下来,想要从那里通过。于是双方起了争执。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呆了。真是江湖大了,什么鸟都有。见过陆上拦道抢劫的,没想到这么宽的河也能给拦起来。
船老大却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只管向前摇去。
我进到船舱里,见阿飞也正趴在窗边向外望着。
“阿飞,我们要不要准备跳水逃跑啊?”
“想什么呢?船老大经常在河面上跑的,肯定有办法。”
于是,我们躲在船舱里,望着越来越近的一排小船,期待着船老大能有办法顺利通过。
那船上为首的人见我们靠过来,大声呵斥道:“今天河道不许通行!”
船老大站上船头,打着招呼:“这位大哥,请问是官家办事,还是江湖行事?“
“打听那么多干什么?王爷今天在荷花镇宴请贵客,任何船只不许通过。”
船老大听他这么说,只好说:“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再赶路吧!”于是,他摇着小船离开了。
那几只小船上的人见了,跟在我们后面一起离开了。
船老大将船摇到无人处,与我们商量:“客官,眼下是没办法赶路了。我们只能等到明天了。”
“就没有别的路的吗?”
“有倒是有,不过万一那边也有人阻拦……”
“没关系,我们去试试吧!”
船老大听我这么说,就将船摇向了几棵树旁边。原来树后面有一条小溪,沿着小溪往前,刚好能绕过被拦的河道。
我和阿飞不禁感叹,找一个好的向导多么重要。若非遇到熟悉这片水域的船老大,我们怎么也想不到这里还有这样一条“小路”。
我又走出船舱跟船老大闲聊。
“李大哥,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啊?他们说的王爷是谁啊?”
“江南王李清河,你们应该听说过吧?据说这位王爷是位风雅之士,没事喜欢邀请文人、画家等举办宴会。这次,恐怕又是请到了什么大诗人大画家。”
“哦,这样啊!我倒真挺好奇的,想去看看王爷的宴会是什么样子的。”
“最好还是不要去了。像你这样的书生,长得眉清目秀的,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我一惊,这位王爷还有这嗜好?
“那兰府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完全没听说过呢?”
“兰府是江湖上的传奇,已经消失二十年了。当年兰府的主人兰心桐与少年剑客曲弦意双双归隐,江湖上就再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只是二十年后,竟然又见到了兰府的人。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听他的意思,似乎与兰府有些渊源。这印证了我的猜想。看来这个船老大身份不简单。我一定要缠着他,最好能让他一直给我们当向导,这样我们行走江湖就方便多了。
“李大哥,这么说,您认识兰府的主人兰心桐?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长得漂亮吗?”
船老大犹豫了好久,叹了一口气说:“当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应该跟你现在差不多年纪。如今,应该快四十了吧!“
“好想见见她啊!让李大哥念念不忘的人,一定很漂亮!”
船老大却低头只顾划船,不再说一个字。
小船穿过几片树林,终于在一处入河口停了下来。这里寂静无人,看来应该是安全的。船老大将船藏在水草间,系在一棵小树上,然后带我们上了岸。
沿着河岸走了一里多,眼前出现了一个镇子。这个镇子比先前的镇子要大得多,路边张灯结彩,像是要办喜事的样子。
船老大带我们走进路口的一家小店。店小二热情地招呼着:“李大哥,您来了!快请坐。”
我们在窗口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来。船老大点了几样小菜。
阿飞叫过店小二,向他打听镇子上的事。
原来,这江南王请来了江南第一才子文渊,又邀请了众多文人雅士,今天晚上要在王府大办宴席。
我和阿飞打定主意,要夜探江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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