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劝罢酒,叫奶子将小小金杯巡筛。但是李师师说些街市俊俏的话,皆是柴进回答;燕青立在边头和哄取笑。
引自 第七十二回 柴进簪花入禁院 李逵元夜闹东京
宋押司到底是小吏出身,黑心黑面,不解风情。
李师师便问道:「这汉是谁?恰像土地庙里对判官立地的小鬼。」众人都笑。李逵不省得他说。宋江答道:「这个是家生的孩儿小李。」李师师笑道:「我倒不打紧,辱没了太白学士。」宋江道:「这厮却有武艺,挑得三二百斤担子,打得三五十人。」李师师叫取大银赏锺,各与三锺,戴宗也吃三锺。
引自 第七十二回 柴进簪花入禁院 李逵元夜闹东京
不愧名妓,调笑打趣到位,亦醒得壮士好酒。只可惜,李逵一向壮怀磊落,倒与太白正合。
此一回,不愧是施公神鬼莫测的写法造就了一个充满神奇,但又不落俗套的文字段落。
这一回,宋江已然有了一些自得意满,踌躇满志,要去京师去看花灯,并且还连续两次去妓院要会一会京城名妓,同时也是皇帝宋徽宗的情人李师师。并且一向对吴用言听计从的宋江,这次也不怎么听了,执意要去。
当然这一回同样少不得李逵,一个是发浑闹点事,一会是要对宋江时刻监视问责,也无形中增添了多处笑料。
当然,宋江也是不解风情的,面对李师师,除了大手笔的挥金如土,就全没有能对答处,说话答复是柴进和燕青。
然后,一旦喝多了酒就开始揎拳捋袖,指指点点,使起了梁山泊的手段。这一段描写也是讽刺了宋江,同时也讽刺了宋徽宗。
偌大的开封东京城,城门大开全不察,而守备皇宫禁院的公人,居然就随便跟人搭腔说话,还道出实情,并且还一同吃酒,不慎被麻翻。而让柴进换了公人的行头去了皇帝的御书房,将山东宋江的帷幕上的字都刻了下来,真可谓是莫大的讽刺。
再就是元宵夜,宋江再次邀会李师师,黄金万两,挥金如土,让燕青说情,用两锭金子给虔婆开路,见钱眼开的虔婆自然也顾不得皇帝稍后要到,就让李师师先会宋江。然后皇帝从暗道过来,又让宋江即刻就地隐蔽,真的是充满戏剧性,但同样也富有讽刺意味。
后面的李逵发恼打太尉,火烧风月楼,然后一起又冲出城,再次凸显李逵之鲁莽,全部顾及。为后来的梁山之败,处处都埋下伏笔。
而宋江在武松、鲁智深的帮助下逃出城外,在城外又遇到吴用早早就调拨好的五虎将及军马。可惜高太尉这时的举动也是耐人寻味,就是回避上城楼守备,全然不敢贸然进攻御敌,真的是如此的东京城,如此的大宋皇帝和臣子,如此的文恬武嬉,怎么不为后来岳飞笔下的靖康耻写就下真实的原因呢?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历史,是人写就的。成事在人,而败事又何尝不是人为?
——力 2022年12月14日 壬寅年冬月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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