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辛苦了

 

孩子，辛苦了

  孩子一边系红领巾，一边叫我帮她拿下书包——我买菜她上学，菜市场就在学校旁边，我们可以同去。

天啦，我不经意地用手一提，一只手差点没提得动她的书包！这么重！到底背了多少书？

我说你有课程表，今天不用上的课书本就放在家里，这样背会背成驼背的！你是骆驼吗？

不要用的书已经放在家里了，妈妈。孩子告诉我，不然还更重。

我的天啦，有这么多要学的吗？

大孩子上高一，每天骑个共享单车去学校……一到下雨，我就得帮她叫滴滴。那天下雨帮她递一下书包，感觉还没那么重——再一看，她手上还提着一包！

平常怎么背的？这么重！我问她，学校不能放一部分吗？

平常单车前面篮里放一包，背上背的就轻多了，学校也是不能放书本的——孩子告诉我，顺便开玩笑说，妈妈，去，写篇减负的文章，最好我们零负担……

十多斤的书包，还没带水瓶

孩子爸说，老实说，我宁愿干苦力，也不愿去上学……看她们背的书包就知道，她们读书比我们赚钱辛苦多了。

同意他的说法。但是生而为人，尤其是做眼下的中国人，像我们这种底层人士的孩子，除了努力读书，往死里读书，背着沉重的书包去读书，还能怎样？我能轻松地对她们说，孩子，不怕，学到哪算哪，反正有五个亿给你备着。我能吗？我又不姓王。

早上总是五点多就起来了……有时候看她真的不想爬起来的样子，我就先坐起来，无声地告诉她，嗨！天亮了，都起来了，该起来了，时候不早了……

晚上，孩子从没六点半回过家，到家时总是快七点了。我总是一边担心一边等待，而早晚这两个时间段，我陪了她，她也陪了我——晚上陪我写作，早上陪我发文，我们都在刺眼的灯光中完成。

从来没听她说过作业不多，可以早点睡。总是在我写完文章后，她还在写作业。一起祷告完后，她总是说，你们晚安，我还没写完……

有时候实在太困太晚了，她就睡了，却又要把闹钟提前到早晨四点——这也是我有时候早起的原因。这条学习的路上，我忽然之间成了她的革命同伴。真是奇怪，我怎么就莫名其妙上了简叔这条贼船，还日日更文不止——小孩还有礼拜天，我连复活卡都不知道是什么东东……

但我不辛苦啊。我手写我心，一天扯一淡，纯粹是发泄，根本都谈不上辛苦。她们这些上学的，风雨兼程地走读，还要各种的考试。单元考，每月考，期中考，期末考，考得人焦头烂额，考得连空气都跟着紧张。

上学的孩子们，真的很辛苦。尤其是还听说过北京海淀区某处培训机构，在“剧院效应”的驱动下，附近的孩子们读小学的就在上初中的课，初中的准备高中，每个人都备有特长，动不动就送到国外……都不愿输，都在亡命地赶。

勤奋努力是对的，没有错。但是我的孩子们，她们若不勤奋努力，我不会责怪。她们若不喜欢读书，不愿意上这样的学，我也绝不会伤心或者失望。我总不会拿龙应台的那几句话来劝她们——我看世界上任何养生技能都高贵，我也看人在世间任何经历都宝贵。或艰难，或坎坷，或低头，或不自由，或伤自尊——哪一种不会是我们在人世间遇见的生活状态呢？书读得再多，读得再好，也改变不了。因为人生，何止是上学读书这件事！社会大气候，各人小环境，机遇，运气，每个人的劫数……

不同的命运就是这样产生的。撒落在人间的命运种子，根本没有完全相同的。

只是孩子们现在努力过，将来不会有遗憾。并且将来也能用这努力的态度去生活，去工作，那也是很好的。但不要对这世界期望过高，看看爸爸妈妈的状况，就知道，人间有时值得，有时，真不值得。

孩子，辛苦了……夜已深，早点睡。

孩子，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