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电动车的电瓶又不行了,新换电瓶才八个月。
我的C证驾龄18年了,可是至今不敢开出半步。我太爱二轮电动车了,不怕堵车、不用找停车位、稳稳的掌控感,想走就走,上班、买菜、会友,想去哪去哪儿。我一天也离不开电动车。
当初换电瓶的时候,修车的大爷说,他的电瓶都是现从代理商那拿,保证最新日期,保证质量,保15个月,期间出了问题免费换新。
于是我们讲好价钱,230元。
大爷开始卸螺丝。我暗暗盘算,去别处要240元呢。
电瓶箱盖总共四个螺丝,大爷研究了二十多分钟还没卸下一个。他一边挠着稀疏的头发一边自言自语,这什么螺丝,怎么拧不动呢?
中午他三十多岁的儿子下班回来,瞅了一眼说:这是防盗螺丝,得用专门扳手。没用三分钟就卸下来了。
电瓶很快装好了,我扫描支付230元,并把支付页面给大爷看,大爷却支支吾吾地说:“这车耗时间太多了,得收240。”
“哦“。
好吧,240就240。我又付了10块。
不过心里挺别扭,我的车让你“长了见识”,到头来还让我帮你交学费。哼!
随即又想,的确耗费他不少脑细胞,又是个老人家,算了算了。
车跑不远严重影响我的正常出行,想到还在保质期,于是就去找他。
大爷按部就班地卸螺丝,这次很快就卸开了(业务进步了)。他走进堆满旧电瓶、破轮胎、钉子锤子的屋子拿来一个带显示屏的破旧仪表(插电的那一头电线是后接的)开始检测电瓶。
说:“电瓶应该没啥事。”
咦,“应该“?我正在纳闷,大爷又问:啥时候换的电瓶?在哪换的呀?他已经不认识我了。
还好手机支付有记录,我拿给他看。他没看,拿起仪表又测了一次,还是说应该没问题。
我忍不住问:“这仪表,测得准不准?”他笑笑说只能测个大概,小本生意买不起大仪表。
突然他一拍大腿:“也可能你的充电器坏了,充不满电了。”
可能?
带充电器了没?他问。
没带。
还好不远,我回家拿来充电器。
他拿来另一个同样旧得不像样的小仪表测充电器。
“可能充电器不行,电压太低了。”他说。
可能?
为什么不是明确的“是”还是“不是”?
“这个测充电器的仪表也不准么?”我问。
他没回答我。兀自找来一个满是灰尘的旧充电器(他的旧东西可真多)让我带回家,说,“用我这个充电器试试,如果充满后能跑远,那就是该换个充电器了。”
我半信半疑又满怀期待地回家了。
第二天充完电后骑车去书店,回来走到半路提示欠压。我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是充电器的事。
还好推了没多远有一家修车店,店里没有快充,我死乞白赖地问老板:“我给您点钱,冲一会能到家就行。帮个忙哈。”
老板正忙着修车,爱搭不理,不过没说不,我就拿过他的充电器充上了。
要不是因为穷,我就直接把车扔路上了。哼!
第二天又去找修车大爷。
我出门前老公气呼呼地说:“肯定是电瓶不合格,让他给换一个,天天光忙活这个了。要不我去。”
我赶紧说还是我去。我很确定,如果他去,一场激烈的争吵在所难免。
我站在门口喊,大爷午觉刚睡醒,慢腾腾地出来了。
他顶着一头乱发,有的贴着头皮,有的堆到耳朵处,头顶的那缕头发像要出门流浪一样使劲往后翘。他从黑乎乎的屋子走出来时,俨然像堆在墙角挤压半个月后倒立的葱。
大爷点燃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蹲在车前思考,扔掉烟蒂后检查了一下后车轮,拿来扳手松了一下后闸,说:“这次应该好多了,原先闸太紧了。”
我怀疑地看看他,这就行了?显然他也觉得还不行。蹲在车前又吸了一根烟,他站起来,像做了个很大的决定:“不行就让我儿子给代理商打个电话,去拿一组新电瓶吧。”
我:“当初你亲自去代理商那买的电瓶,你去拿不行么?”
他支支吾吾,脸上挤出一丝羞赧的笑容,说:“我儿子能办这事,但是最快明天,他现在上着班。”
可是我每天都需要车啊。
见我着急了,他只好说打个电话试试。
他打通了代理商的电话,说明情况后,那边说,得把旧电瓶送过去检测,核实确定是电瓶的问题才给换新,而且换的不是原装电瓶,是周转电瓶,因为已经超过8个月了。
以前从没听说过周转电瓶这个说法,我查了一下,的确全国都是这个规定。好吧,周转就周转吧,赶紧给我换一个,能用多久算多久吧。
大爷把我的电瓶卸下来,开着他的电动三轮车去找代理商,十多分钟后拿回来一组周转电瓶。
装好电瓶,大爷不慌不忙地插上那个旧充电器。充电器显示绿灯。
他满意地说:“电是满的,放心骑吧。”
于是我放心地骑车往家走。用力加油门时发现显示的存电量是60%。
这?……哎,那个旧得不像样的充电器!
电瓶的事解决了,虽然只是暂时解决。有人说,周转电瓶就是翻新的旧电瓶,靠运气,有的用不了多久。
无论如何,不管怎样,总而言之,即使再有问题,我不会再找这位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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