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提子
我是喜欢黑色的故事的。
或者说,我是一个愿意沉浸在悲伤中不愿自拔的人。
找不到发泄口的时候,悲伤的情歌就成了我的伴侣,把爱情的悲歌,灌以人间百味,然后再某个深夜,亦或是某个安静的下午,循环着不愿摘下耳机。
就像现在,我的耳机里依旧在循环一首叫做《浮生》的歌。
昨天,我一个人看完了一部叫做《坚持住》的韩国电影,她们说这是一部励志片,从片名来看,至少写剧本的人是这么认为的。
分明是个悲伤至极的故事,却以文艺片的故事展现数来,寥寥的几句台词,男女主人公之间只有最后的那几句台词对白。
我看到一张脸,他们都说,这张漂亮的脸看下去的动力,那张脸是什么样的呢?
影片的第一幕就是女主的脸,印在写字楼落地窗上,额前的头发凌乱,目光比窗外没有星星的夜空还要暗淡。
她好像叫瑞英,身后是她的男友,两个人有着所谓的地下恋情,这个男友是公司的高人气职员,职位也远在瑞英之上,就像是现实那样,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容易获得人气的,哪怕左胸膛挖开来看时,里面的心脏可能早已经发霉。
除了随地而发的兽欲,我根本没有看到一点爱情的模样。
瑞英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每天总是第一个到公司上班,每次到了她在凌晨打开一排排灯时,那中灯光好像都会刺伤我的眼球。
她的耳朵一直不好,小时候被父亲打碎了耳膜,现在,常常听不清同事在说些什么。深夜时瑞英一个人坐在床上流泪,夜半入眠,母亲打电话来告诉她,家里的母狗生了崽子,其实目的是提醒瑞英给家里寄钱。
你见过那样的堕落吗?她对前来搭讪的男人说自己叫臭婊子。那时候她尚且没有发现那个随地找她发兽欲的男友其实是个双性恋,甚至是正在和别的男人交往中,男友的冷漠和不关心,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臭婊子。
一起实习的同事告诉瑞英,续约关头戴上助听器很有可能让她失去续约的机会,所以她将助听器藏在盒子里,每天听着各种杂音,耳鸣头晕,甚至在所有同事都去开会时,她还坐在位置上发呆。
其实所有的事情都不至于压垮她,不过就是被打破了耳膜,不过就是男友是个双性恋,不过是看着一起实习的同事因为不能续约而坠落高楼。瑞英还是那个最早上班的人,哪怕是周末,她还是一个人来了,或许正是周末安静的办公室,才让她可以逃离耳鸣,好好做事。
瑞英是不会被压垮的,你看她那张脸就知道,那哪里想是一张活着的人的脸,疲惫没有从她脸上消失过,美好光明也不曾为她照耀过。压垮她的是最后上司的那一巴掌,耳鸣伴着嘴角的血渍,什么也听不见,只看到玻璃窗上那双绝望的眼睛,戴着手套的拳头狠狠地砸在玻璃上,血透过手套渗透出来,玻璃窗纹丝不动。
他看到了好多的瑞英,看到她低微地给男友打电话,听到她对别人说自己叫臭婊子,看到她一个人在书店买南美旅游的书。现在,他又看到她被上司扇出血渍的脸颊,上司为什么打她呢,因为他想睡她。她的上司以为,在这种“臭婊子”的眼里,为了能续约,睡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瑞英第一次找他,站在凌空的高楼顶,瑞英求他带她下去。
她们一起坐在高耸的写字楼的玻璃窗外,这是他每天工作的环境,悬吊在高处的清洁工,在这里,恐高的瑞英第一次看到了远处海面上的落日余晖,耀眼又好看,美不胜收,随后,瑞英解开了安全绳索。
坠落,高处坠落,我以为瑞英解脱了所有,只要坠落下去,她就不会因为自己打了上司而被辞职,也不必忍耳鸣带来的痛苦,不用听母亲和父亲的琐事,以后和从前的一切,她都不用面对。
但她忘了自己身上还连接着一根绳子,生命之绳,会链接她和生活的一切,过往的,未知的,她都无处可逃。
电影的最后,她们都以为那根把瑞英拉上来的绳子是救赎,以为那长长的深吻是救赎,以为男主是救赎。
我不认为这就是救赎,你看到了吗,男主永远只能像看到瑞英险些被强行侮辱的时候那样,伸着拳头,打到流出血液也砸不破那层落地窗,他有的也只是些许热忱,他太思念姐姐了,所以对于那个总是活在暗淡中的瑞英,总是忍不住给予更多的关心和关注。
我暂且相信她们最后相爱了吧,暂且相信他们会战胜之前不可战胜的。
那么亲爱的瑞英啊,你遇到那个悬挂在窗口为你砸窗的人了吗?又或者,你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在未知的明天里,哪怕是过往纠结也怀抱热情自我救赎呢?
我祈祷你能遇到他,却没有勇气祈祷你用热情拥抱生活。
倘若活着很难,倘若走不出过往的幸和不幸,倘若悲伤在心底生根,阴霾在眼前不散,流言在耳边轰鸣。
那么我祈祷有一首歌能陪你熬过黑夜,有一支笔能任你抒写不能诉说的阴暗 ,我祈祷你暗淡的双眼有光,寻到到一点慰藉,哪怕是丁点的慰藉,把它无限放大,掩盖所有的悲伤。
如果没有人在,那么千里之外的我,或许也和你一样。
阿扪不会看到这段文字,我想要以肯定的语气说一句:她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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