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蓉见司马举痴迷地望着自己,芳心驿动,恍然觉得有种目眩神迷的幻觉,忙含羞低头,望着自己脚尖,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得欢快。司马举不知就里,懵懵懂懂之间,才注意两人还站在店里大厅内,不由笑道:“展小姐尚未用膳罢?我们且去叫些食物,坐下慢聊可好?”
展蓉一听,雀跃起来,慌不迭地点头。司马举为何临时起意,欲和展蓉共处闲聊?司马举既感动于展蓉之关心,又想起她两位居心叵测的师兄,拟善意提醒展蓉。
两人见大厅座无虚席,即出店门投东,走了约两百步,见一四层高楼酒店,名曰“照天楼”,富丽堂皇,雄伟壮观。两人并不差钱,即行跨步进入。店中小二哥快步迎入,瞧司马举、展蓉郎才女貌,自作聪明,热情嚷道:“两位客官,一楼、二楼客满,三楼,四楼尚有雅间,无人打扰你们小两口清静!”
司马举急忙喝道:“休得胡说八道!”展蓉则羞得满脸通红,哪里说得出半个字?小二哥吓得连吐舌头,知道马匹拍在马蹄上了,杵在当地不敢再做声。
司马举又喝了一声:“还不带路?”小二哥反应过来,低头哈腰前面引路,径直上三楼,绕中心天井四周主廊,走到最东角小阁子,拉开推门,恭请司马举、展蓉两人进去。
司马举叫了食物,且命烫了一壶老酒,小二哥出去。司马举见展蓉一路痴痴傻傻,脸色绯红,形情大不同以前,心中诧异,问道:“展小姐哪儿不舒服么?”
展蓉一大清早,即来寻司马举,借口提醒司马举提防鲁王哲和冼世宝加害,其实不过是以此机会和司马举见面,她能不知晓,司马举的武功,远在鲁王哲和冼世宝之上?她之提醒,无疑乃是多此一举!
展蓉急匆匆赶来,却被鲁王哲、冼世宝抢了先机,心中懊恼,更失落于未和司马举见面,故而留在店中坐等。原打算和司马举见面后,能说几句话亦就心满意足了!谁知,阴差阳错,司马举不但感动于自己的关心,还请自己用膳,展蓉喜出望外,且这份喜悦,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她跟司马举走出大厅,就一直晕晕乎乎,小二哥的那句“小两口”,更让她灌了蜜一样甜,坐进三楼小阁子后,心情始终难以平静,甚至觉得恍惚在梦中一般,连连咬自己嘴唇,嘴唇疼得钻心,始知不是梦,而是事实!但这个事实她总觉得有些虚幻,有些迷茫,有些朦胧,有些不确切,有些把握不住!司马举问她哪里不舒服,她才真正回到现实中来!而这个现实,是如此香甜,如此美妙,如此……唉,无法形容啊!
展蓉看着司马举关切的眼神,屏住心神,捋了捋秀发,轻声应道:“不,高兴!”
司马举听岔了,郁闷了,心道,我感谢你的关心,特意带你来用膳,你怎的还“不高兴”?我哪儿出错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了。沉默片刻,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疑团,问道:“展小姐不高兴,不知因为何事?”
展蓉一听,暗叫一声“糟糕”,自己本意是说“没有不舒服,是因为高兴的缘故”。可因含糊其辞,却教司马举误会了。展蓉抬头瞅了一眼司马举,司马举一团疑惑写在俊脸上,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自己,自己几乎要忍俊不禁了,却又不敢,急忙回答:“公子,不是的,我是……”
“我是因为见到你高兴才如此!”这话展蓉怎么说得出口?展蓉突然打住,展蓉自个也对自个诧异了,以前自己可是敢说敢做,想到啥说啥,想做什么做什么,但求自个痛快,舒心,何曾顾忌对方感受?怎么最近在司马举面前,总是扭扭捏捏,总是放不开,总是有顾虑?而且,自己偏偏还喜欢这种状态,展蓉百思难解。
“不是什么?又是什么?”司马举被展蓉搞迷糊了,只得再问!
“不是不舒服,我是在想,适才鲁师哥和冼师哥,在公子面前是应该受了一些苦头吧?”展蓉心思电转,含笑着问道!
司马举恍然大悟,接连道:“在下正要和展小姐说此事!恕在下冒昧直言,展小姐的两位师兄,心胸不甚开阔!展小姐应多多劝解才是!”
展蓉点头道:“公子所言甚是!师尊多次批评鲁师哥拘于小节,不顾大局,鲁师哥至今未有大改善,我亦深感遗憾!两位师哥如冒犯公子,万请海涵!”
司马举和展蓉相处不久,本不宜当面直言指责展蓉同门师兄弟,一来司马举秉性善良,出言预警出于天性,也感激于展蓉她未顾本派师兄弟情谊,而来相帮于她,虽然不知她出于何等动机,展蓉的这份人情,自己如何推脱得了?更难得的是,自己指责其同门师兄弟,展蓉不但不生气,反而坦言相告本派的内幕秘密,司马举一下感觉到,展蓉气量颇大,对自己也讲道义,这样的女子,值得自己深交!义父曾说,江湖中人,谁不讲究“道义、气量、心胸”?
不移时,小二哥将酒食端上来,司马举心情畅快,展蓉如入仙境,如坐云端。展蓉虽是大家闺秀,久在江湖,更有江湖习性。两人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两杯小酒下肚,展蓉微醺,脸色酡红,犹如桃花盛开,美艳不可方物。司马举自小至今,几时有过此等遭遇?加上小酒在肚中发酵,不禁有些魂游天外,难以守舍的感觉!
展蓉见司马举目光略显迷离姿态,内心更是神魂颠倒,只得频频举杯敬酒,以掩饰心中既有某种期待又紧张不安的表情。
突然,司马举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展蓉不要做声,展蓉大脑顷刻一片空白,一下眩晕,几乎把握不住手中酒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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