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主人公是我多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内容大多来自他的讲述。但为保护当事人的隐私，内容稍有润色修改。为方便阅读，口吻采用第一人称。
文章不做道德评价，旨在为大家提供更多元看世相的角度。生生死死，爱恨别离，愿大家都活得透彻、温柔。
1.
我从小和父亲的关系不好，导致我在成长的过程中极度缺乏父爱，最终我变成了gay，十分渴求男性荷尔蒙。
18岁那年高考失败，家里的条件并不是太好，加上父亲每天不给好脸色看，我就彻底放弃了学业，一个人背了个大大的双肩包，带上母亲给我的1000块钱去大城市打工了。
第一次走出山村的我被大城市的繁花似锦、钟鸣鼎食给彻底吸引了，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品，数不尽的高楼大厦。
这里的白天热闹非凡光怪陆离，夜晚五彩缤纷喧嚣夺目。
同样，这里的生存也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很多。
来的时候是借住在一个高中校友的职工宿舍里，他高二就辍学出来打工了，现在一家棉花厂里做工人。
2.
找了一个多月的工作都没有找到稍微合心意的，要不就是餐厅服务员，要不就是ktv酒水生，还有什么小区保安。
一想到我年纪轻轻，只能去干这种最低等最没有技术含量的营生，我就十分难过。既恨自己，又恨父亲。
陪室友去网吧玩了几个通宵的游戏之后，我就学会了上网。18年来，第一次摸电脑，第一次接触那浩瀚如海的网络，也彻底打开了我未知的探索和欲望。
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到网吧。
室友因为要在厂里加班所以没来，我一个人实在无聊也不想打游戏，趁我旁边座位也没什么人，于是我偷偷的在电脑的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同性恋”三个字。
霎时，各路信息如同烟火一般歪歪扭扭的跳跃进我的眼眶里。
各种暧昧的图片、文字像蚂蚁一样悉数爬上我的身体，挑动着我的神经。
原来这个世界上这么多gay？原来这个城市里有这么多gay的聚集地？原来gay也有长得不好看的？我以前一直以为gay都是花花美男呢。
一次又一次的点击页面里的相关链接，我像个久久没有吃饱饭的乞丐一般贪婪的吮吸着网络gay世界里的刺激。
3.
突然我看到了一个招聘启事。
页面上的照片极其暧昧，是个半裸的肌肉男，眼神极具挑逗的意味。
上面文字写着招聘清秀男学生兼职，年龄18到25最佳，长相帅气，身材均匀，性格好，有意者联系电话xxxx，待遇300到1000一天。
我对我的长相还是比较自信的，身高178，有点小胸肌，块头儿也比较有型。
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有好几个女生追过我，但是我统统拒绝了。她们以为我是不喜欢她们，其实我是不喜欢她们的性别。
那会儿大学毕业一个月工资也就才两三千块钱，如果我能挣到一万块钱一个月，定能在父亲面前好好的扬眉吐气一番。
虽然不是很清楚具体的工作是什么，但是看待遇这么高也得去试一试。
我打通了上面联系人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男生，估计年纪不大，声音特别温柔，小声得我都快听不到了。
我问他，我不是学生了，今年18岁，这个工作可以做吗？
他在电话里好像犹豫了一秒钟说道，你明天先过来面试一下吧。然后告诉了我一个地址。
我在电脑上查了一下他说的地址，是市中心里的一个很高档的小区。
看来这个工作确实不错，不然怎么可以在市中心里租办公室呢，我隐隐觉得。
4.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在家里拾掇了好久，尽量使自己看上去精神一点，在镜子前看了半天最后才出门。
到小区门口时，我给联系人打电话问他具体在几栋。
他好像还在睡觉，有点不太高兴的说：你来这么早干嘛？一栋2单元20楼8号。
我在小区里转悠了半天终于找到2单元。
上楼，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给我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约莫20岁左右的男生，长得不算帅但比较乖巧，上身裸露下身裹了条浴巾。他打着哈欠问我，你是来面试的吗？
我有点紧张的回他道：嗯。
“老板在里面那个屋，我带你过去”。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里其实就是一套家居房，客厅很大，好像是个套三。
“因为你来得比较早，其他人都还在睡觉呢，你走路稍微小点声”，开门的男生小声说着。
轻轻敲了下最里屋的房门，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直接进来就可以了。
推开门之后，一个没穿上衣的寸头男生坐在床头，睡意惺忪的看着我，端详了我一会儿之后他说了句：你东西大吗？
我有点楞，慢吞吞的问道：什么东西？？？
他拿起床头的烟盒点起了一根烟，突然说了句让我觉得很无厘头的话：“你是直男还是gay呀”？
“啊？？？g、、ga、、gay！”
他突然哈哈大笑，略带戏谑的口吻说，你知道我们这里是做什么的吗？
“额、、、不是特别清楚，就是在网上无意看见了你们的招聘信息，就给你打电话了，今天来就是想了解一下”
“我们这里是做MB的，就是做小弟的，简单来说就是卖的，卖的你懂吗？”
虽然不是很懂MB的意思，但从他的表情和言语中我大概猜到了，这里是做鸭的！
“来的客人基本上都是gay，也会有直男，但是很少，客人有1也有0，点到你了要你做哪个就做哪个，你是1还是0？”
“什么是1，什么是0？” 我支支吾吾的问道。
他有点楞，显然没想到我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但很快神情就恢复自然了，缓缓的说，1就是X别人，0就是被X。
5.
“对了，你做过吗？”
他突然盯着我的眼睛直勾勾的说道。
“没，没有，从来没有”，我很慌张的说着，像在刻意证明什么一样。
“嗯，好，你过来把裤子脱了，我看看”
“啊......可是我还不知道要不要做这个工作呢？”
“你先脱了我看看，反正如果你要干这行都有这个程序”。这次他的语气很坚定，不由争辩。
我有点忐忑，缓缓走过去，慢慢的把裤子脱了。他看了之后，笑着说，还可以，这样吧，你回去考虑下，要做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我小声的说了个好，然后快速的出了门，深怕他在后面突然拉着我不要我走。
我几乎是一口气跑出小区的，出了小区门之后才敢回头看。嗯，没人跟踪我。
一颗快速跳动的心，终于慢慢缓下来。
那天天气雾蒙蒙的，城市的行人依然行色匆匆的奔走，我在马路对面的包子铺买了两个馒头坐在街头凳子上使劲儿的啃着。
虽然来之前大概猜到了可能和那方面有关，但是当他红嘴白牙一字一句告诉我之后，我还是觉得无比仓皇。
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呢，我都没有和自己喜欢的人做过，让我为了钱和一个毫不认识的人做，我好像做不到 。
但如果不做这个，我还可以去做什么呢？
服务员？不、、、
身上的钱也快没有了，走的时候母亲给了我一千，中途的时候她又背着我爸偷偷的给我汇了500，但也快用完了。前几天她还给我打电话，问我工作找得怎样，我说差不多快好了。
做还是不做？
我陷入一片挣扎之中。
6.
回去之后室友问我工作看得怎样，我敷衍的说，还将就，再对比一下。
第二天，我又继续在网上看工作。看到了一个月薪3000的餐吧服务员招聘，和同类型的工作相比偏高 6 700元。我急匆匆的坐公交车去面试，面试之后才知道，原来基本工资只有1500，剩下的1500左右要靠平时的推销提成所得。
我郁郁的离开，心里想着，这不是忽悠人吗。
荷包里的钱一天比一天少，不能再让母亲打钱了，如果还不工作冬天来了连过冬的衣服都买不起。
我突然想到昨天给我开门的那个男生，他年纪和我差不多已经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他都可以做我为什么不可以？
再说，如果像电视剧里的桥段，遇到看上我的客人，说不定我还可以一飞升天呢？趁我还年轻，还有点姿色，何不去试试？再不济，总比每天浪费时间好。
我自己给自己找着借口安慰道。
我再一次打通了那个电话：那、、、个，我能不能先来实习两天。如果我觉得可以，我再接、、、客，行吗？
电话里面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实习......哈哈哈，好，没问题，你晚上就可以过来。你可以过来吃饭，我们这里管吃管住的”
他的回答让我有点意外，对呀，反正管吃管住，先去看看具体情况吧，就算最后没做我也可以混点饭吃。
人在极穷的状态下总是需要寻一个突破口，而至于到底能不能突破或许冥冥中早已注定。
7.
晚上我来到了这个或许即将工作的地方。
因为是晚上，基本上所有人都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里一共有差不多七个“小弟”。
面试我的人是这里的老板，也就是常说的“妈咪”，但是手下的这群小弟们不会这么叫，都叫大哥来着。
之前给我开门的男生是这里负责做饭的，也就是说他每天只负责大家的一日三餐和房间卫生，他是不接客的。
平时白天大家都很闲，生意主要是集中在晚上甚至后半夜。
因为和其他人都不熟，吃过饭之后我就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偷偷的观察着这些比我入行早的前辈们。
小弟中有一个男生长得颇有几分邪魅之气，是属于那种比较撩人的类型。身高175左右，皮肤比较白，脸上总是时不时挂着之分张扬之气。
没办法，有姿色的人总是比寻常人多几分傲慢之气。
还有个男生，长得很瘦，留着寸头，五官很协调，搭在一起显得整个人很耐看。
“喂，你是新来的吧？”
我回头看，一个眉眼很深邃的男生斜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我。
“嗯，今天刚来”
“我也才来半个月，看你年纪应该不大，我21，你多大？”
“18”
“哇，年纪这么小，那你来了肯定很多客人喜欢，客人们都喜欢年轻的。我叫阿辉，很高兴认识你。”
8.
到九点左右，都没有客人，大家都在各玩各的。
老板在里屋打游戏，其他小弟们看电视的看电视，打牌的打牌。
阿辉见我实在无聊，就让我陪他下楼去买烟。我也正想从他那里打听一些行业内幕，索性就陪他去了。
阿辉说，他也是高中毕业之后就出来了，之前到处打工来这里就想的是先挣点钱，以后再慢慢计划其他。来这里之后要做的小弟们，都要给老板交几张自己好看的照片，这样用于客人挑选。
阿辉说，每个“店”都会有一个自己的网站，网名一般都是某某会所，而我们就是会所里面的技师。
客人在网站上看重谁就点谁，点了就必须去。我们挣的钱老板都要按比例抽掉一部分，比如快餐500，我们只能拿300。包夜800，我们只能拿500。
阿辉问我懂不懂快餐和包夜的意思，我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我问阿辉，我们接客之前是不是都不知道客人的长相？
阿辉说，基本上都不知道，客人都是在网上看了我们的照片之后直接过来，或者让我们上门去的。
“那如果客人很丑怎么办？”
阿辉扑哧一笑，说道，我们是来这里找客人的，不是找对象。我们是挣钱的，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灯一关不都是一样吗？
“但客人一般都不怎么好看，反正我来半个月，中年油腻男很多”阿辉又补了一句。
我心里直膈应，一想到我可能会和不认识的大肚男翻来覆去，我就全身恶心。
用阿辉后来的话说，我就是矫情。都是出来卖的，还这么多穷讲究，还想卖给好看的，凭什么。
想想其实也对。
9.
上楼之后发现店里来了一个客人，他点了那个邪魅男。
客人长得不丑，但也绝对算不上好看。
邪魅男看不出一丝的不愿意，笑脸盈盈的把客人带进了房间。我心里想着，真专业！
其他小弟们继续在客厅发呆、看电视、打牌，等着晚上的某位雇主来临幸自己。如果一晚上都没有被点的话，那这一天的时间就只当白过了。
差不多12点左右，我给老板说要回去了，今天不住这里，明天再过来。老板说，明天早点来。
走的时候，就碰到三个客人进来了，大概四十岁左右年纪，不知道是他们是一起的还是只是碰到了。
看来阿辉说得没错，客人真的都是中年男居多。
第二天下午来的时候，阿辉说他要去外地。我问他干嘛，他说有客人点了他，来回报销车费，再给2000的费用。
我问那你能拿多少，阿辉说自己1500，老板500。
“客人长啥样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他视频看过我，他挺满意的”
我送阿辉去车站坐车，又矫情道，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就这么过去，你心里不害怕吗？
“怕？有啥害怕的？没钱才最可怕。
10.
阿辉走了，晚上我就没再去店里。
打电话给老板问能不能过几天再去，老板在电话里笑着说，当然可以，我们这里又不是黑店，等你心情好的时候再来就是了。
在寝室呆了好几天，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冬天快到了，出来小半年，一分钱没挣到，心中失落、慌张。
晚上去店里发现阿辉已经回来了，阿辉很开心，说外地那个客人多给了他200块钱小费，这个钱不用和老板分。
我愣了愣，跑去给老板说我想接客了，老板问想好了吗？
“嗯！”
“那行，今天晚上我推推你，估计会有客人点你。”
晚上十二点左右，我在沙发上已经困得不行了，老板出来叫我说有客人点我，在旁边的酒店，走路过去就10分钟。
我又开始紧张了，我叫阿辉陪我一起去，阿辉说行。
出门的时候碰到开门男生，他小声给我说，没事儿的，结束了你就立马回来。
“好。”
到了酒店之后，阿辉说让我一个人去，他不能陪我了。
我按照地址，找到了房间。敲了几声之后，门开了，一个带着眼镜儿的中年男站在门后，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秒钟，笑嘻嘻的说进来吧。
“你先去洗澡，洗完我再洗”。他像是命令我。
我在厕所洗了又洗，直到他在外面问了我两次怎么还没洗完，我才出来。
他进去之后不到10分钟就出来了。
我知道，该来的躲不了啦。
11.
第一次被人X，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他看我表情越痛苦就越兴奋似的，还在过程中问我，你们老板说你是处，看来是真的。
我没说话，只想快点结束。
10分钟左右他就缴械了，弄得我满身都是，他急匆匆的就洗澡去了。
洗完之后他笑着说，后面我又找你，你今晚上可以住这里，我先回家了。
说完还给了我一个飞吻。
我全身打了一个寒战，还有点没有缓过神，又觉得有点委屈。
我的第一次就这样没了？？？
我急匆匆的洗完澡，出门打个车就往寝室回了，没再去店里。
我觉得自己似乎受了奇耻大辱，全身难受，只想尽快的逃离刚才的是非之地。
回去之后，屁股痛了好几天，连坐在凳子上都觉得痛，每天都不想说话。
室友问我怎么了，我只当说心情不好而已。
在寝室呆了大概一周左右，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终究还是得生存下去。
之前的店我是不想回去了，有一种没脸见人的感觉。索性我就在网上重新找了一家店。
经历了之前的心理过程，这回就要好很多了，虽然还是会有点排斥，但至少不再矫情。
老板也很爽快，知道我接触过这行，交了照片的第二天就给我派了个客户。
12.
那天是白天，在一个经济型酒店。
客人比较年轻，估计30出头。
同样，他要我做0，价格老板谈的400，交回去100。
洗澡，上床，XXXX，40分钟左右搞定。
结束之后，客人一直在笑，我问他笑什么。他说，你怎么一上床就把我压床上呢，那不是1喜欢做的动作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他，下意识的说，习惯而已。
他又笑，走的时候多给了我100，说当作车费。
我说谢谢，然后出门了。
拿了钱之后我才突然反应过来，第一次接客的钱我都没有找那个店老板要，妈的，被白日了。
过了几天，这个老板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客人。
这次是在一个五星级酒店，客人在前台留了联系方式让我到酒店直接报名字就可以给我开房间门。
我在房间等到晚上1点左右，他才回来。
这个客人比上次的要老很多，而且性格很麻烦。
他是包夜，费用1000 。他到房间时已经很晚了，居然洗完澡大半夜的还让我陪他聊天，聊人生聊梦想，有病吗这不是。
我当时一直在想这货会不会就是无聊才找的我，说不定我可以不被日明天早上白捡1000走人。
真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
居然凌晨四五点在床上把我叫起来说他想要，我生平最恨谁在我睡觉的时候吵醒我，我当时真想灭了他。
没办法，拿人钱财就得帮人消灾消火。
可，不知道是他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着，他居然硬不起来。
好几次尝试都进不去，最后他直接开骂，说我不会调情才导致他这样的。
我真是一口气憋得差点没气死。
最后，他让我用手帮他。看来这钱想只聊几句天就拿回去还是不行，但想起来总比挨一炮好。
13.
在接完这两个客人之后，我又懈怠了。心里又开始厌恶起来这行当，哎，我始终做不到像阿辉、邪魅男他们那般洒脱、专业。
出来卖，卖得不心甘情愿，这日子肯定长久不了。
冬天来了，我就每天不想出门，室友上班去了，我就一个人在家煮点面之类的吃。
有时候也会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以后到底应该怎么办。
本来做这行当之前还想会不会遇到一个富贵人家的有钱公子看上我帮我赎身，但依现在来看，我估计是熬不到那天了。
再说，这行里面来的有钱公子还真没几个，有钱公子的爸倒是不少。
挣的那两个客人的钱有一千来块，加上偶尔室友买菜做饭，所以我在寝室又混吃等死了一个月，最后实在熬得连买米的钱都拿不出了，我就又去找第二任这个老板让他帮我介绍客人。
话说他也真是耿直，我消失一个月没见他也没说什么，只说做我们这行心情不好是常事，让我看开点。
大概找了他四五天之后，一天他说有客人找我，但是客人好像比较胖，问我介意不，如果不想接就算了。
我问多少钱？
“快餐600，你拿4”
“行，我去！”
14.
按照地址到了酒店之后给客人打电话，客人让我先去和他把饭吃了再说，不着急。
我有点意外，觉得这客人真好，之前的客人每次看到我从来没问过我有没有吃饭，累不累之类的。
半小时之后在酒店大堂看到这位主，人确实比较胖，但很有礼貌。他身边还有一位朋友，他说是同事，一起来出差的。
吃饭的时候他还问我喜欢吃什么，让我点个菜，我有点吃惊，第一次体会到被人尊重的感觉。
吃完之后回酒店，我们三个人进了一间房，我当时心里有点蒙，想着这不会是要两个人一起上我吧？
这不合规矩呀，而且这要加钱呀。
胖客人估计看出了我的疑虑，笑着说他朋友只是在房间办公，我们玩我们的。
我更加不知道所措，旁边有个人看着做，那是种什么体验，关键还是你找了个鸭。
在房间没多久，他的性趣就上来了，让我快去洗澡。
他洗完之后，我在床上有点犹豫的问他，你朋友在这里我真有点放不开，要不我们别做了，我们聊聊天。
他正色道，就是因为我很想做，所以才找的你，不然找你干吗。
我们说话时，他朋友全程盯着电脑没有回过头。
我还是觉得不自在，说道，要不今天这钱我不要了，我是真觉得太奇怪了，心里接受不了，自然放不开。
他没再说话，从床上有点扫兴的坐起来，然后说，这样吧钱我还是照付，我也不勉强你，我不喜欢勉强别人做事。
15.
他最后真的付了钱让我走，我回去把这事告诉店老板，老板没说话，只说什么客人都有，做久了就见怪不怪了。
回去之后又在寝室蜷缩了半个月，考虑了好久，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游刃于这种风月场所，心不甘情不愿的干着不仅钱没挣到，人也不痛快。
最后给老板打电话说不想干了，他在电话里呆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的。
我说，谢谢。
挂了电话之后，如释重负。
以后再也不会有那种出台前如履薄冰的害怕了。
那以后到底做什么呢？
我一直很想开一家蛋糕店，小时候因为没钱每次在城里看见蛋糕店里各种精美的蛋糕我都垂涎好久。
我给母亲打电话说想去学做蛋糕，想问家里借几千块钱交学费。父亲在电话怒吼狂骂，但第二天还是把钱寄给我了。
近半年左右的MB生活就彻底告一段落了，我后来也再也没有见过阿辉，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如何。
16.
MB的生活结束后，我就跟着一个师傅学做蛋糕学了半年，后来又在蛋糕店打工，积累了几年时间之后我自己在一个大学外面租了个门面开了个店，去年开了第二家店。
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踏实，虽然算不上多有钱但至少小富即安，再也不用为了挣几百块钱就心惊胆战。
很多来买蛋糕的学生都说我为人很实在亲切，做的蛋糕不仅便宜还好吃，我想他们或许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个他们眼前的亲切的老实人在十年前曾下海做过皮肉生意， 他如今的粗茶淡饭里藏着那么不体面的过去。
我也不知道当年的及时上岸算不算是止损，但我能知道的是那种忐忑度日的慌张感如果一直继续下去定会把我折磨疯。
身边人到今天没有谁知道我这段过去，我自己几乎都快忘记它的存在了。
仔细想想，今天看来虽然这段经历似乎在当时并没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成长，但至少让我明白了那种千姿百态的浮世绘生活是真的不适合我。
我想，能够在这眼花缭乱的世界中明白自己应该怎么活下去，这或许也是一种幸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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