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真的宴会,我没碰到过几次,参加别人的宴请大小就有过。
在我八九岁的时候,乡下过年了隔壁邻居有互相请拜年饭的习惯。轮到别人请父母去吃拜年饭时,我的母亲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推脱,然后让我跟着父亲去。人家问起来,母亲就会说今天很忙或者身体不舒服什么的。可是我知道,母亲是把吃饭的机会让给我。
每次,我要去的时候,母亲都会交代一番,说要讲礼貌了,见了长辈要说“新年好,给您拜年了!”“饭桌上要文雅,不能只顾着吃,筷子不要对着别人,夹菜要一个一个地夹,吃饭不要发出声响…”
他给我说了一大通,使得我有点反感。
到了餐桌上,我显得有些拘谨,吃饭、夹菜都小心翼翼地。
主人看到了,就会说:“不要怕生吗!桌子上的菜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夹不到,就说一声,让大人帮你夹。”
桌子上的人附和大道:“夹不到,没关系,要什么菜我帮你夹。”
害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可以夹到。大人们见状,就专注喝酒、聊天,也没去管我。
我趁他们没注意,夹了好几块肉放进碗里。我匆匆地吃完了饭,就下桌。他们则还在那里喝酒划拳。
我渐渐长大后,家里面有什么应酬,都让我去。慢慢地,我也学会了和大人一样,在饭桌上坐得住,不会急急地吃完饭下桌。放慢吃饭速度后,我就觉得一个饭局还是很有意思的。饭桌上的话题天南海北,让我跟着感受了一下他们的见闻。
去外面做客,我能吃到好的,能增长见识。我觉得母亲这么做,就有这个意思。
但是,有一次就害惨了我。
十岁的时候,我被毒蛇咬了,被隔壁村的一个土法治蛇毒的医生给治好。我就叫了他干爸。那每年的三节我母亲总要备上一些礼品去感谢干爸。
干爸是一个好酒的人,酒量大的惊人,能喝将近一斤烧酒。
一个中秋节前夕,我带着礼品去了干爸家。干妈知道我要来,备好一桌子的菜,桌子上自然少不了酒。那时,我大慨十二三岁吧,个子长得高大了不少。
干爸、干妈都倒上了酒,看这架势他们两个今天心情特别好。桌子旁边还坐着三个干妹妹,他们去盛饭。我默默地坐着,想等她们盛好了去打一碗饭。
干爸见了,就说要不来半杯水酒吧,这就度数不高,而且还有点甜。干妈见我没说不,也没摇头,立即就拿起了酒壶帮我倒了小半碗。
这下可吓到我了,我连忙说:
“我不会喝酒,从来都没喝过酒!”我强调到。
干妈就笑着说:“没尝过就更要尝尝了。”
见酒已经倒上,我立即拿起碗小酩一口,然后对干爸干妈说:“谢谢干爸干妈,祝您们节日快乐!”
干爸干妈可开心了,平时不怎么开口的干儿子这回说的话可真好。他们一夸,我又喝了一下口。
两口酒一下肚,话就多了,我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一次竟然能把半碗水酒都喝完。
我的婆婆家就离干妈家不远。喝了酒,吃好了饭,我就往外婆家走。
出了干爸家的门,我突然发现我的脚站不稳,走路时感到轻飘飘的,好在才几十米的路。到了外婆家,我没有洗澡,倒头就睡,直睡到天亮。醒来时,我发现脑袋疼得厉害。
有了第一次喝酒,之后每次去干爸家,干爸都会给我倒点酒,他知道我酒量不行,会给我少倒点,做做样子。
大型宴会,我就不说了。估计大家都参加过,人多,热闹,喜庆,像是走一场形式。
朋友和亲戚间的互相宴请,还是值得回味的。也许是多了一些随意,多了一些温情在里面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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