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运

七年前，2014年，我在这间房子的厨房里滑倒一次。当时瓷砖地上有一点水，而我玩耍终日之后，放下 Ipad， 快步经过厨房，要去上个厕所然后好出外吃饭。

就在我走路有风地穿过厨房的时候，突然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就发生了。

我踏到水的右脚嗖一下向前滑，左腿无可避免地弯曲起来以膝盖撞地相应。

躺在地上抱着受伤的左腿嚎叫一番，没忘记警告当时还与我同住的儿子不要扶我；我怕他用力不当令我伤上加伤。

我让儿子打电话通知住对面我的妹妹。在等妹妹来到之前，我用右手小心触摸左腿疼痛部位，发觉我的膝盖有了一道“鸿沟”，我的四个手指合拢弯曲可以浅浅地放进“鸿沟”里。

除了那“鸿沟”的出现——我自己诊断是膝盖骨破裂——全身倒是没有一处破皮的地方，包括“鸿沟”出现的部位。

虽然两个妹妹把我扶了起来，但是我左腿完全没有行走的能力了。 小妹夫有一对拐杖，借了给我。 第二天我撑着拐杖勉强被送到一个中医那里去寻找医疗，但是医师要我先去照个X光照给他才要诊断。

可是当天是星期日，我们跑了几处都没有地方可拍X光，而每次因为没有靠近的停车位，遇到我必须行走横过马路的时候那情景有如巨型蜗牛过街，引起交通阻塞，我很不好意思。

终归没拍到X光照片，也因为折腾得太累了，我决定不治疗。

后来我的左腿整条连脚板都淤成紫色的番薯那样，甚是奇观。 几个月之后，我的左腿才恢复了大部分功能。

那一次的跌倒，我一直觉得是来自上天的一个警告：走路要很小心，跌死跌瘫是轻而易举的。

我走路就变得很小心了，几乎是步步为营。 可是，不管户外或室内依然常有突然脚下一滑的情形，吓得我半死。

悄悄七年已过，一切都痒起来，包括造化之神。

2021年6月23号，前天，傍晚。 我还是依然的我，依然玩耍终日，偶尔须要洗个杯子。就在上次同一个摔跤地点，也同样因为地上有水，我又摔了一跤。

这一次我双脚向前滑，后脑撞地，满天星斗。

天上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叹息。

后记：昨天打了新冠疫苗第二针，今天头痛，颈痛，这痛，那痛，不知是跌倒的关系还是疫苗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