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捡到了阿拉丁的神灯,我会向他许三个愿望:好看,有钱,聪明。
我既肤浅又世俗,但我肯定这些就是我最想要的。
当然如果神灯允许我许下第四个愿望,我发誓那一定是“愿世界和平”。
一、
我经常照镜子,或者一切能反光的地方。
广场建筑上的深蓝色大玻璃,别人架在眼睛上的彩色太阳镜,甚至下过雨后地面洼地里积起的的小水坑,都能成为我驻足凝视的理由。
最后还会神经病一样,对着地面的小水坑咧出一个又假又僵硬的微笑以示自信。
还有无聊的时候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挤眉弄眼一阵,仔细观察下发现鼻尖的黑头好像多了几颗,眼角的细纹又增加了一根。
哎,心情沮丧。忘记开美颜相机了。
这个世界上,相貌普通的人很多,他们总在想,我要是能好看一点儿就好了;但好看的人也很多,他们总在想,我要是能更好看一点儿就好啦。
这真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
所以我从来不同意男人是“视觉系动物”这类说法,难道女人不是吗?
一部韩剧大热的时候女人会换一个老公,开一场奥运会的时候女人还会换好多个老公,这个可以理解,毕竟四年一次,多换几个不亏。
人嘛,对追求美这件事,总是格外的执着。
我的好友陶陶曾经就犯过一个错误。和前任分手,陶陶质问,自己哪里不够好。前任说,你和我在一起之后,出门都不化妆了,皮肤那么差你自己没察觉吗?穿衣服也随意,去西餐厅吃饭你穿着凉拖。
陶陶瞬间就原地爆炸,“我还没挑你你就先嫌弃我了?头发又长又邋遢,成天除了格子衬衫就是格子衬衫,和你逛街你还要对其他女生指手画脚评论一番,到底哪里来的优越感?”
…………
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我听了她义愤填膺的描述之后,真的不厚道的笑了好久。两个人早就互相嫌弃了,能坚持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陶陶却一脸无辜,“我都没挑过他的生活品位,竟然被他反将一军。”想了想眼神夹杂着些许失落,像是对我说又好像是对自己说“这两年算是白费了,大意失荆州。”
二、
前阵子清理手机内存空间,翻看以前的照片。
突然注意到我高三暑假,和父母出去玩时照的一张照片,父亲的衣服是个大大的纪梵希的标志。底下的英文却是拼写错乱,其实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衣服是假货。
我爸他哪懂什么纪梵希阿玛尼范思哲,哪里知道这衣服是仿的大牌,而且就算知道,他肯定也不会介意这些。对他来说,衣服不过就是冬天御寒,夏天蔽体的生活用品。
我却盯着照片失了神。想起了好多细节。
我爸很喜欢戴帽子,我经常在他的淘宝账号里看到购物车存着许多帽子。但每一个都不会超过100元钱,放了那么多那么久,却也迟迟没在已买宝贝中看到帽子的身影。
我妈长得美丽,年轻时特别会穿衣打扮。但自从我成人后,她几乎不会买新衣服了。她开始穿那些我不喜欢的不想穿的衣服。还经常说,这么好的衣服正好我可以接班。
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家境如此普通,却可以过得和别人家孩子一样好甚至还要好。穿的衣服春夏秋冬各个款式堆满了衣柜,去过好多地方见识过好多有趣的事吃过太多美食。
尽管有时在外面搜集各地美食的时候,经常会想到“如果爸妈在身旁就好了,他们应该都没有吃过吧。”
太想给爸妈一个无忧的生活了,像他们所给予我的那样。
三、
一年级时长辈问我长大了之后想干什么。
“科学家”……
想考哪个大学?
“哈佛”……
四年级时终于长大了一些,理智了一些,知道这个梦想似乎很难实现,然后降低了一下人生目标:北大好像也不错,复旦也可以将就。
再然后年龄增长,梦想缩小,做梦的能力也不及当年。
高考的时候我就忽然明白,你不是天才,何必醉卧天才梦。没有天赋的人即使起早贪黑,学得废寝忘食,也可能败在试卷中那道需要举一反五的题目上。
而聪明的人不能说他们付出的少,但就是比其他人生存的空间大。
太想变得聪明一些,一眼识破街边乞讨的老人和孩童,哪个是欺骗哪个是真的需要帮助;
想会做人会说话,情商高一些让身边的每个人和我相处起来更加舒服;
想为自己的下一代,遗传一个聪慧的大脑,让他替我考上哈佛麻省斯坦福,弥补当年的遗憾。
……
只是变得聪明了,连梦都不敢做了。
四、
后来有一天,我真的捡到了阿拉丁的神灯。那个蓝色的精灵从灯里钻出来,笑着说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我很惊讶。
但随即,我问为什么不是三个?
精灵说,你童话故事看多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我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思考了几分钟后
我说,愿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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