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下雨了,春雨像耳边温柔的呢喃唤醒着大地上的生命,这些生命在人们打着伞匆匆行走或者躲在家中避雨的时候,悄悄地开花、长叶。这一场雨后,世间万物终于展现出了它们最美的容颜。
前些天我在千钧小区等公交车的时候,看见对面的小公园里种着几排长着“黄叶”的树,刚看到它们时心里觉得挺奇怪的,因为周围的树都是绿叶片片,好一派生机景象,而它们却是满树的黄,好不合时宜。不过我转念又想,春天到了,故而它们要把身上地老叶化成枯黄,然后再一片片抖落殆尽,才能长出新绿的叶子啊!
我以为这几排长着“黄叶”的树此时是固守着凋零的规律,我还以为这样的凋零迎新来得太迟了一点。
可是当我再定睛看时,我才恍然地醒悟,那并不是叶子,而是满树鹅黄色的繁花,是默默绽放的黄钟木。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面那几排竟不是什么迟迟凋零的生命,而是满枝头热闹非凡的新容颜,我真不敢相信这几排开着鹅黄色繁花的黄钟木离我的住所是那么的近,可是在过去那么多个春天里我竟没有看见过。
原来春天离我那么近,同时又离我那么远。
我深居工作的樊笼,每天朝着单位匆匆奔走,即使是在回居所的路上我也没有认真地欣赏春的生机景象,我分不清腊梅,也分不清迎春花,我只知道元宵过后春雨一下春天就要来了,我只知道美好的春天很短,天气一热,暑夏就不期而遇了。
在我的印象里这十多年的春天总是十分的短暂,就像人的青春一样,来不及好好珍惜就过去了,未曾细心地留下过一树唯美的“繁花”。
我曾经固守着花红叶绿的自然法则,黄色则代表着枯萎与零落,相比春天里粉色与红色的花儿,黄花就不那么明媚与可爱了,比如迎春花太小,黄色樱花也太显土气。可直到我在这场春雨里看到了黄钟木,我才明白那枝头上鹅黄色的花儿原来是如此的美艳、可爱。这一树鹅黄的繁花好似人短暂的青春,虽不如白玉兰那么迷人心神,也不如木棉花那样拥有火红炽热的情怀,但却静静地美艳过一段常被人忽视的醉好时光。
我曾看到银杏变换成一树金黄色,用落叶点缀着县城的秋季,真是迷人。
我曾见过漫山遍野的野菊花绽放,用骨子里的野性与傲气浸染大地的荒芜,并用那一味单调的黄色炫染着曾经天真的童年。
我也曾置身于金色的水稻田野,那颗粒饱满的稻穗流露着丰收的激情,那金黄色的稻田是人们欢喜的乐园。
但是,这些都发生在秋季,在那些即将凋零即将迈入萧瑟的时候。
可是黄钟木一树的鹅黄却在春季,这是一树醒目的鹅黄,向征着无限的生机。
前些天见黄钟木时,它们是一树的鹅黄,而这个星期再见时,它们还是一树的鹅黄,一如当初在枝头上那般明媚可爱。
春天是百花争艳的时节,花开时多情,花落时伤心,相比黄钟木,其他的春花却在不停地凋零与枯萎,今天下午我在步行去工作的路上,见高大的木棉树下掉落着硕大红艳的花朵,那份美艳也遮掩不了花瓣边缘的衰败;而国税院子里的紫玉兰花早在十天前就枯萎了,那残体宁愿挂在枝头也不愿退出,而直等绿叶渐渐将其掩埋,让人不愿直视;还有路边的紫荆花,它们长在绿叶之间,也随风雨零落在绿叶之下......
在其他的春花开了又落了、落了又开的时候,黄钟木依旧一身醒目的鹅黄,即使风雨来时,零落的花儿也是那一身的鹅黄,不衰败也不枯萎。
这份不衰败也不枯萎,这一身醒目不变的鹅黄,就像人的青春,那么的执着并坚持着,追逐着心中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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