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

朱子曾说：“内无空寂之诱，外无功利之贪。”试问如何能不贪功利，岂不先得要生事易足？但生事易足，便易为空寂所诱。

外无功利之贪，这个容易。内无空寂之诱，却是难做？

否则内外全无，岂不是成了木头人？

（二）

甚至有些我认为是永世不变的东西，在我活过几十年后，发现它们已几经变故，面目全非。而我，仍旧活生生的，虽有一点衰老迹象，却远不会老死。

早年我修房后面那条路的时候，曾想到这是件千秋功业，我的子子孙孙都会走在这条路上。路比什么都永恒，它平躺在大地上，折不断、刮不走，再重的东西它都能禁住。

——刘亮程

我也有同感。

有时候觉得人是脆弱的，山，树，路，房子才是持久的。结果，你发现隔几年回家，曾经的小路不见了，曾经的大树也不见了，新房子如雨后春笋。也许再过几年，又出来新的洋房，有钱人又会掀起来新的造房计划。

自己就这么日复一日地活着，生命短暂，生命也长久。

我有时候回忆起小时候的事，又和现在的人物做对比，觉得人从一个世纪活到了另一个世纪，从过去，活到了现在，还要活到未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