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往老街上拐的时候,静宓的紧。
偶有几个老人坐在廊沿下或是家门口,如一帧帧老旧的影片,静静的如一幅幅亘古的画。
老人的动作都是迟缓的。即使发出细微的声响,也是稍纵即逝,瞬间回归沉默。
你如果无声走过,仿佛走向过去。
走向年轻时的生命。那些即熟悉又陌生的场景,那些即熟悉又陌生的人…
熟悉的,是少时行来走去,路过每一个门口,都会热情的打个招呼,或是唤住,抓出些自制的吃食,塞入你怀中。亲昵的看你欢快而去。
仿佛那一街坊的人,都如你父母长辈般,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即使转过许多远,也有熟悉你的人。即使你不识。
而现在,有多久未曾问候了?!
总觉得,他们那迟缓的模样,还会认识我们吗?!当他们缓慢的抬起头,用混浊的目光打量你时,还会认的那少时蹦跳的孩子,在他们面前穿越?!
仿佛,那一幕幕的片断,只是一场老电影。而回忆,也在成长的长路上断了弦。
少年时太过于纯真,而成长,又太过于艰难。只顾着一味的往前去,而忽略了路途的逐渐变幻。去适应,去理解,去解怀!
等你长到他们的年纪时,才发现,之间出现了难以跨越的断层。
我路过一方廊沿,对端坐一侧的老人笑了笑。
我甚至忘了她的名字,只是路过她(他),留下些礼貌性的微笑。
老人笑了起来:回来啦!你是敏?!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停住脚步,仔细的看了又看。香烟的烟雾弥漫在老人笑的如花的脸上,这张即熟悉又陌生的脸,仿佛穿越了一世纪,就这样扑面而来。
她是怎么记起我的。还是,根本就未曾忘记。忘记的,只是我认为会忘记了而已。
我穿过老街,数过一片一片的青石垒成的墙面。这一处,住有一位缝纫机先生。我们记忆中的新衣,都在他的手下巧手成衣。那一个拐角处的门槛进去,有许多次,不知什么原因。是约伴,还是捉迷藏。踏脚而入,里面都是陌生的人,却一个个能唤出你的名字。或是父母亲的第几个孩子。
还有这个门,是最熟悉的了。虽然门墙重修,换去了残破的木门。我也能一眼认出,是我孩时的伙伴的家。幼时的我们,成双成对,不是结伴来我家,或是结伴去她家。来来往往间,仿若昨天的场景。
那一堵矮墙上,应该有一棵青苹果树吧!每年果树开花的季节,都会在底下望向天。每年苹果结果时,都会忍不住流口水。
苹果树可能太老了,老的承载不了它庞大的冠。已换上了枇杷和青枣,然而矮墙还在,古朴而安静,有绿叶爬出墙外。如许多许多年前。
山野还是那片山野。
溪流的水也还是来源于同一个山泉。
所有的新新事物的介入,都不是一僦而就。
就像每一代人的衍生,带来一代人的思想,踟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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