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e in the hole!

“更新完了！”儿子大吼一声，床跟着颤抖。

“快进来！”我带上耳机，“沙漠？”

“必须的呀！”儿子带好超大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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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机舱，耳边风声呼啸，小僧伸展双臂努力寻找降落点，随即双臂一收贴在两侧俯冲而下。四臂紧跟在后。

漂亮的前滚翻落地，小僧直奔左侧一个二层小楼：“快去找辆车来！”“哦！”四臂应一声转身奔向公路。

摩托盔加一级包，小僧麻利地套在身上，转身上二楼。

轰轰～～滴滴——

小僧骂了一句端着连喷跳下二楼:“吵什么！怕没人啊！”四臂跳下野战吉普:“来了正好刚一波儿！”拍拍引擎盖，“这个不赖吧！”小僧点头:“捡装备，快！”四臂嗷一声蹿进小楼。

两个身影在几栋小楼来回穿梭。四臂刚出房门就拔出M1911当当一轮点射:“机器人！”冲上去抡起撬棍对着趴在地上的人一顿搂:“敢打我，还敢打我……嘿嘿，让我舔一波儿先！”

小僧开过野战吉普:“快点。”四臂抱着M16跳上副座:“溜啦溜啦！”小僧飞快地在北斗导航仪上点出伊波城坐标，推上一档猛踩油门，越野吉普轰地蹿出房区。

“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有得说没得做怎知不容易……”四臂探出头去跟着车载音响晃脑袋，抡着撬棍大吼，“哦哦哦——一二三四五——六——七！”小僧踩着油门跟着抖腿，吉普车甩着长长的烟尘在公路上飞驰。

三分钟后，农场。

小僧从地上冒着烟还热乎的两个盒里凑出满配的M16加6倍镜，美滋滋地跳上吉普。后边跟着四臂，一脸哭丧地提着Mini14：“说好了你用14的……”小僧嘿嘿一笑:“谁让你压枪比我好！”

半分钟后，农场南面环坡上，二人趴在那里瞄着伊波城。小僧6倍镜扫了一圈：“航线呀，怎么这么安静？”四臂从快抢套里拔出1911又插上，插上又拔出来：“头一轮过去啦。”小僧低头检查背包:“走着！”“劝架去喽！”

越野吉普一个甩尾靠在一栋小楼后墙根。二人翻窗进屋，四臂架枪小僧突进，二人战斗走位快速搜索。

小僧从门口探头出去瞄一圈：“十点钟方向仓库！”说完闪身出去，四臂回身据枪倒退着跟上。

一段二十多米的距离，小僧不停地左右环视，冲到仓库门口撞在门框停下，肩头顶着门框枪指四臂身后，四臂换出AK74哗啦上膛错步进门快速左右一看低声道:“安全！”小僧压枪口转身闪进来。二人交叉掩护一番搜索快速推进。

后门就在眼前，小僧一拍四臂准备出去。“啪嗒啪嗒……”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细碎脚步。小僧急退两步拍拍四臂。四臂正捡装备，抬头看小僧指指门口，头也不回直接飞身翻在掩体后蹲下，小僧一个箭步闪在门口左边一个箱子后。

脚步声慢慢靠近门口。四臂看着小僧，小僧指指四臂，竖起一根手指，又指指自己竖起四根手指。四臂点头，紧紧手里AK74，露出一丝坏笑。

脚步声停在门口外，一个身影探出来扫视，回身点头，慢慢躬身进来。小僧也不看他们，低头静静听着。

两个——三个——四个。

“哒哒哒”“踏踏踏”AK74和SCAR同时开火。

四人小队头一个尖兵和最后一个后卫瞬间倒下，中间二人几乎同时闪身分别朝着门口和箱子扣下扳机。

一阵枪声短促密集。

几秒后戛然而止。

“掩护！”小队队长大吼一声拉起后卫，另一人忙又朝着两处几个点射，附身拉起尖兵和队长往门外退去。

“咔”箱子背后一声轻响，小僧一句“我靠！”横身扑到边上一排架子后。一枚高爆手雷从箱子后飞出，划一道弧线落在四人中间。

“Fire in the hole！”四臂一声大喊。

轰！

四杀！

四十秒后，仓库后边一间小屋。小僧从背包里扔出8倍镜:“四杀，赏你！”四臂喝干一罐饮料，笑嘻嘻捡起来安在98K上:“这就完美喽！没事吧？”小僧眉毛一竖：“你成心是吧，那么近距离扔手雷你考虑过我吗！”四臂嬉皮笑脸递过来一支步枪快扩:“又不是没试过。”小僧哼一声劈手抢过来压上5.56子弹。

一份钟后，竞技场东北方向僵尸楼顶。

小僧遥望远处泛着森森蓝光高高的毒墙，目光闪烁。四臂盘腿坐在那里摆弄着曳光弹。

毒墙慢慢靠近。“还有多远？”四臂卸下背包波比跳。“目测600米。”小僧表情严肃。片刻后，小僧摘下三级头四仰八叉躺下，长长呼一口气。

“小僧一思考，毒圈就缩小。”四臂瞥一眼笑着摇摇头。“停下了，400米外。”小僧闭眼，胸口起伏。

四臂挪到小僧身边：“想她啦？”小僧叹口气:“她爸不乐意……”四臂哈一声:“还有你搞不定的事？”小僧摇头:“倒是还没绝望。”四臂哦一声:“老爷子给你开什么条件？”小僧背过身:“活到最后。”四臂突然一呆，表情凝重。

小僧回头:“怕了？”四臂蹭一下站起来:“怕？你问问我手里的枪，哪个不是跟我到最后！”小僧呵呵:“还不都是我顾着你屁股。”四臂望着毒墙，轻轻叹口气。

嗖——一颗子弹擦着四臂三级头射过。

二人唰地整装上膛，匍匐到一侧楼边。

“两点方向小楼顶。”四臂迅速锁定目标。

“噗”M16一发入魂，补枪，成盒。

小僧懒懒地翻身:“那次我就在对面山坡补给养，她被两只满编小队追杀……”四臂哎一声:“从你面前经过。你们不是队友，你灭了那两队，一路护着她来到这个楼顶，你把装备都给了她。停了吧啊，你每次都来这楼顶，每次都是这几句台词跟咒语似的默默叨叨没完。”

小僧爬起来走向外梯，四臂呵呵地跟着。

越野吉普车一路狂奔。

小僧脸显决然:“还有两场，两场！”四臂看看小僧，鼻子一酸，赶紧看着窗外。

拐过一个急弯。

“你猜决赛圈缩在哪？”四臂捂着北斗导航仪一脸坏笑。小僧瞥一眼:“反正不会是教堂。”“宾狗！”四臂哈哈亮出导航仪屏幕，“而且还是皮卡多南边那个哟～”

一个急刹，四臂的大圆脸直接贴在前挡上。小僧一把夺过导航仪，手开始发抖，黯然地瞪着公路。四臂捂着脸还能乐出声:“嚯嚯……你的伤心地，哎哟……”小僧哼一声:“又不是我成心，谁知道她后来那大的仇追着我打个半死带到那里再羞辱。好几次了都！”四臂肿着脸笑得不行:“嚯嚯……你老人家慷慨送资源，转身下楼走人自觉潇洒，把人家扔楼顶下不来，最后抱着AWM死在毒里，那可是僵尸楼，还说……嚯嚯……还说哪来的仇……哎哟……”“我跟她解释她不听，后来就纯为了耍我！”“咋没人耍我呢？”

小僧把导航仪塞给四臂，一脚油门踩到底。四臂一个后仰“哎呀！”

十分钟后。教堂外土坡。

二人一路冲杀迂回舔空投打药小僧救四臂四臂炸小僧地来到这里。

四臂端着98K侦查一番，摇摇头。小僧掏出止痛药倒了几粒丢进嘴里，看看不远处毒墙，又倒出所有药片一口吞下去。四臂低声道“你疯啦！”小僧轻笑:“命是如此，早做准备！”

啪！

小僧中弹，M16掉在地上。四臂一个箭步夸过土坡，伸出手抓住小僧三级甲一把扽过来:“伤哪了！”“右肩～”“靠！”四臂顶出98K瞄向对面毒墙:“一点钟，一辆蹦蹦两辆摩托，满编！总共剩下6个，就是他们了！”话音未落“乓”一声98K开火。

小僧咬牙缠上绷带爬上来，左手托着M16抵在肩上:“还有三个！”“啪！”两个！

“乓”一个！

“啪”

四臂看一眼小僧:“你下去，最后一个我送他归位！”小僧低头自语:“怎么会打偏了，左手也不应该啊……”

半晌过去。小僧抬头:“怎么不开枪？没子弹啦？”四臂叹一声，低头看着小僧，眼中充满怜悯。

小僧一愣，挣扎着爬上来抢过98K看向毒墙，只一眼，便扔下枪颓然坐倒。

“怎么会是她……”小僧哽咽着。

“她居然真的挺到最后。”四臂自语。小僧转头瞪四臂:“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说！”四臂看着教堂不说话。

小僧一把揪住四臂衣领，怒火中烧。四臂苦着脸慢慢拉开小僧双手:“说了又怎么着？你得活到最后，你又不会杀她。最怕的事就这么发生了，说了又能怎么着？”

小僧猛地一拍土坡，站起来歪歪斜斜地冲向教堂。四臂忙抱起小僧装备跟上。

两个人的装备一路压得四臂喘不过气，进了教堂，就见小僧站在那里仰望着高高的十字架。四臂扔下装备一屁股坐倒喘气。

没喘几口，门外响起摩托车马达声。

熄火。脚步声。临近。停下。一声怒吼:“小僧，给老娘滚出来！”

四臂哎哟一声:“就你们这两口子就真不让人省心啊！”爬起来哗啦上膛，又颓然垂下枪口，坐在木椅上叹气。

“你这混蛋能躲到什么时候，快出来啊！”

四臂过去推推小僧:“是打是出去，你赶紧的！一会儿都毒死啦！”小僧转过身吓了四臂一跳:“真哭呢！”小僧绕过四臂径直走出教堂，片刻后拉着一个女孩走进来。

女孩一脸风尘仆仆，被小僧抓着不停地拍打他:“你放手啊臭流氓！你把我扔在那儿你算什么啊你！”一路跟着小僧来到十字架下。

女孩抬头看一眼，用力挣开手臂，刚要张嘴一下看到小僧右肩的血:“你……”小僧出神。女孩咔地举起AWM顶在小僧胸口:“你说话啊，为什么！”

“我杀了你……我这兄弟就得不了冠军……”小僧低头。女孩秀眉倒竖:“什么狗屁理由！”小僧拨开枪口:“你爸爸和我们说过，谁杀了你就再也别想活到最后。”女孩震惊:“你知道……”

四臂走过来:“大小姐你爸爸是谁我们早就知道啦，不然……”小僧和女孩一同吼道“闭嘴！”四臂尴尬地坐回去。

女孩怒视小僧:“你说！”小僧看着十字架:“他再赢两场就能出国比赛，职业选手的佣金才能把他妈妈的病治好，他除了这个什么都不会。可是我却……爱上了你……”

女孩放下枪:“你傻啊，那就让他赢啊！”

小僧摇摇头:“我们是彼此的后背，离开谁都不行。那次你被毒死你爸爸特意找到我俩警告我们别再难为你。你每次都来找我，我怎么能杀你？可我怎么能不帮他出国比赛？这几次躲过你，还有两场，你为什么要出现？100人的比赛为什么你爸爸就只针对我们俩？”小僧跪在地上，深深地喘息:“一个是你，一个是兄弟，你要我怎么选……”

四臂一把拉起小僧，拔出1911顶着自己太阳穴:“你别说了，我总有办法给我妈治病。”

小僧上前抢过手枪扔在地上。女孩又拔出沙鹰顶着头:“自杀，不算你们下手！”小僧烦躁地抢过沙鹰对着自己:“你俩都没有死的理由！”

“咔哒”撞针击空。一声惊呼。

小僧一脸懵地抽出沙鹰弹夹:“没子弹。”女孩急抢过来看:“我才压满的七发啊！”

三人正疑惑，毒墙嗡地缩进教堂，将三人围在一处停下来。

“只有不到一分钟了！”四臂看着周围。小僧扔了沙鹰，颓然坐倒。四臂看着毒里的几把枪着急。

女孩看着十字架，突然噗嗤一笑，颜姿化雪，从包里掏出一颗高爆手雷，轻轻搀起小僧:“爸爸说战场上没有情义，只有杀戮。我偏不信！来打一场比赛，却碰到你这个大傻子，救了我又扔下我！我恨你，敢这么耍我。我发誓追到海边追到悬崖不管那个角落都要逮住你！因为总来比赛，我失掉了陈叔叔儿子的婚约！那家伙最是娘娘腔。现在，你欠我一个教堂里最浪漫的婚礼，你欠我一朵最美的礼花！”说完紧紧地搂住小僧的右臂，松开手里的保险。小僧看看女孩，沉静地笑了。

轰——

娇黄的焰火绽放在晶蓝的毒墙中。刺眼的炫丽照亮高高在上的十字架。

四臂放下手掌，泪眼朦胧里毒墙、小僧、女孩、装备所有的所有都消失了。

看着空中那个数字——599，他想笑，却怎么也翘不起咧开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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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摘下耳机:“吼吼，吃鸡！”我关了手机看看表:“九点半，洗漱睡觉。”拉着一脸苦闷的儿子往厕所里走。

牙刷杵在嘴里，儿子含糊地说:“爸爸，刚才我在楼顶那一枪怎么样？”我也含糊地呵呵一笑:“那是我开的枪好不！”

“@#*##@*！”

“你说啥？”

儿子他妈妈点开手机:“快刷你俩，别吵吵啦！听个歌睡了。”我俩对视一眼，飞快地刷起来。

安静幽远的俄罗斯歌曲轻轻地回荡开来。

我依稀记得歌词。

亲爱的人啊

我带着对你的思念走上战场

每一处风吹过的小路

都飘着你衣角的清香

我和兄弟背靠着背抵抗

这迷途一般的杀戮中

我想，我们只是想

把彼此带回妈妈的身旁

亲爱的人啊

我带着写有你名字的信走上战场

如此我便不惧迎面而来的

呼啸着死神之音的巨响

我和兄弟背靠着背抵抗

这迷途一般的杀戮中

我想，我们只是想

把彼此带回爱人的身旁

我们趴在战壕里

憧憬各自那座飞满鸽子的教堂

我们为对方挡过每一颗子弹

都要彼此站在对方的婚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