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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还是16年入冬的时候，我和两位同事去化州出差，当夜在化州开会，一直到十一点多结束，第二天要早早赶回湛江，凌晨四点多起身出发。

一位同事留在化州，另外一位和我一起返回。

和我一起的是位女同事，半夜三更，也没有怎么梳洗，披肩发烫个大波浪，披头散发的坐在后座，我开车。

化州到湛江的国道，基本上没有路灯，路两边是密密的树林，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路况一般，车速不快，五六十这样，路上难得遇到车。

离开化州城半个多小时，有点犯困，想打开车窗抽根烟提神，得先告诉女同事一声。我看了一眼后视镜，好家伙，吓得我三魂出窍。

女同事既没有靠左，也没有靠右，而是坐在中间的位置，头发零乱地披散着，低着头，脸上发出绿油油的光，四下里都是黑色的，从后视镜猛的一下看到，提神醒脑血压飚。

我身上“唰”的绷出一层冷汗，迅即醒悟，她捧着手机，不知道手机上是什么页面，绿色的光映上来，照的头脸上绿黑相间，眼神呆呆滞滞，表情木木噩噩，几缕吊在她眼前的长发也懒得理，不停地晃动，却给司机来了一剂强效记忆增强。

“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

我是不困了。

突然想起来，万一这是她变身的前奏怎么办，我倒是有个打火机，却不防风，未曾开过光，克制得住她吗……

我隔一会瞄一眼后视镜，隔一会瞄一眼后视镜，留心她后续有什么异动，会不会悄没声的龇两颗长牙出来。不一会儿，她支持不住，斜斜躺倒睡下，无法从后视镜里观察到了。

暗戳戳透得几口气，又陆陆续续回忆起听过看过的灵异故事，聊斋志异里的兰若寺、鬼吹灯的片段、零零碎碎的盗墓笔记，一两个完整的新疆老司机们的公路回忆，香港的僵尸片，咒怨和午夜凶铃，大杂烩一般在脑海里搅合，跟随一路。

快到遂溪，路灯有了，路上车也多了，胡思乱想慢慢退潮。

东方挂起一道鱼肚白，环卫工人已经上路工作。车到她家楼下，女同事睡了一路，拢了拢头发神采奕奕的跟我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