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疫:埃博拉的故事》
作 者:【美】理查德·普雷斯顿
译 者:姚向辉
出 版:上海译文出版社
系 列:译文纪实
出版时间:2016.3
来自热带雨林的危险病毒,可在二十四小时内乘飞机抵达地球上的任何城市。航空线路连接了全世界的所有城市,构成网络。病毒进入网络后,一日之间就能来到飞机抵达的任何城市:巴黎、东京、纽约、洛杉矶。夏尔·莫内带着他体内的那种生物进入了这个网络。
我大概从没见过有谁比吉恩·约翰逊更害怕病毒了,他的恐惧之所以让我印象深刻,就在于它源自知识,是基于理性的深切尊重。
两个灵长类抬着另一个灵长类。前者是地球的主宰——至少他们自己这么相信;后者栖息在树上,动作敏捷,是地球主宰的近亲。除了人类和猴子这两个物种,房间里还有另一种生命体,它比两者都要古老和强大,它的栖息地是血液。
有些生物学家将病毒列为“生命体”,因为从严格意义上说,病毒不能算是“活着”。病毒非生非死,它的“活着”很难定义;病毒存在于生命与非生命的边界之上。若是处于细胞外,病毒只是存在而已,什么也不会发生。它们是死的,甚至能结成晶体。血液或体液内的病毒粒子或许看起来是死的,但粒子只是在等待机会而已。它们的表面有黏性。要是细胞凑巧经过,碰到病毒,病毒的黏性与细胞的黏性能够匹配上,病毒就会附着在细胞上。细胞感觉到病毒的附着,会包裹住病毒,将它拉入内部。一旦病毒进入细胞,就变成了特洛伊木马。它活跃起来,开始复制。
假如一种病毒能减少一个物种的密度,那么这种病毒也许还是有用的呢。
你越是琢磨高危病毒,就越会觉得它们不像寄生生物,而是越来越像猎食者。猎食者的特征之一就是会无声无息地潜行,有时候会埋伏很长时间,而后突然暴起袭击。
细胞是底下的一整个世界,森林中的某处藏着一个病毒。
事情非常蹊跷。大自然似乎在逼近我们,高高举起屠刀,却忽然扭过脸去,露出微笑。这是个蒙娜丽莎的微笑,谁也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生物危害防护领域有一句老话:你永远无法知道生命何时灭绝。生命能从几乎所有攻击中活下来。
铺设金沙萨公路影响了全世界的每一个人,是20世纪最重要的历史事件之一。它夺去了至少一千万条人命,人类的最终伤亡数量很可能会超过二战。事实上,我见证了艾滋病出现过程中的这个关键事件:一条泥土小路向通衢大道的转变。
从河流到海洋,大自然充满了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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