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爸妈那边吃饭。
本来以为只有妈妈一个人,没想到中途爸爸回来了。
他好像有些老了,寸头,紧身裤,这样的装扮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不敢看他。
爸爸妈妈之间的相处模式彻底变了。
过去,二三十年,我爸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只手撑天,所言所行无人敢忽视。
最近半年,我妈开始掌管家里财政大权。
我爸日子还想继续过下去,每个月工资卡上交,由我妈给我爸发生活费。
看我妈给我爸打电话,让我爸买鸡蛋和大米回来。
我爸说,打钱。
我妈,钱呢,就花完了。
我爸,你今天就给我二十,剪个头就没了。
我妈,什么头,要花二十块,剩下的钱买几个鸡蛋回来。
我爸,那没钱买大米的。
……
在婚姻中,犯过错,没有经济大权的男人,说话声音都温和了不少,语气中没有一丁点不耐烦。
柔声细语的,像是灌蜜的毒。
不过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表面风平浪静而已。
我妈让我处理食材,吃虾。
说是九节虾,个头是比基围虾大不少,看着也不像九节虾,颜色太深了。
我妈让我处理一下。
其实长这么大,我连鸡鱼这些较大的小活物都没杀过,唯二处理过的,只有基围虾和小螃蟹。
处理虾,我是很快的,不过也有一两年没有动手了,刚开始有点生疏。
我一手捏住虾身子,一手给虾去头,拉掉虾头。
其中有一只虾,腿脚扒拉很快。
刚要抓住它,它嗖的一下,噔到了水桶距离我最远的地方。
本来没有什么感受的,看它跑远了,也没有特别去抓它,只是心里多想了一点。
一斤虾里面的只有这只最活泼,知道跑。最后再处理它吧,让它多活几分钟。
每一次拔掉虾头时,虾身的颤栗两下就没动静了。
真残忍吖,真可怜丫,连保命的器官都没有进化出来,落到人的手里,只能乖乖处理干净,煮好吃掉。
基围虾白灼去壳,虾肉蘸上酱汁,最鲜美。
饭后,我洗了自己的碗,顺便刷了个锅。
我们家一个简单的四口之家,吃完饭后,一直是自己刷自己的碗。
最后吃完的人,顺便洗一下装菜的碗和做菜的锅。
我爸又开始找话头了,你变了呀,以前你可从来不会洗碗刷锅的。
我笑,没有嘛。
我爸,没有。
我可去你妈的,我当初做了七八年的饭,刷了这么多年的碗,瞎了嘛,没事找事。
一年级,就开始教我煮饭做家务。
大一点还好,指使不动我了,我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说自己干自己的活,自己的碗自己洗,谁做饭好吃谁做饭。
可能是物极必反,被逼的多了,我是宁愿点外卖,也不想做饭。
我小时候可是不懂反抗,唯唯诺诺,一有不顺心就是我的错,天天大耳瓜子。
烦死了,不想理他。
我爸也是一堆埋怨,又说起我不跟着回老家,家里亲戚都忘记我长什么样子了。
不想多说,多说多错,逃离一样的跑走了,回自己的宿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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