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睁眼醒来,房间里没有一丝光芒,压抑的氛围让我想闭眼继续睡觉。
闹钟很不恰当地响了起来,我将它关掉就开始刷手机。
朋友们都各自在朋友圈里晒出他们出去游玩的照片,
他们都在留言里互动,可我却隔着屏幕没法感受他们的喜悦。
水龙头的声音哗啦啦地落在洗手盆里,毫不留情的。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细微的纹路,让我意识到我不再年轻。
那天,对我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我的生日,但意外的,并没有任何一条祝福消息。
小时候的我很喜欢过生日的氛围,明明是意味着成长的残酷,当时却毫无察觉,认为那是最快乐的时光,即便现在再回想,那种喜悦的心情也仍然回荡在脑海里。
“你过生日就可以了。”印象里,爸爸妈妈不常过生日,都很低调,尽管如此,我还是会给他们准备礼物。
妈妈最珍藏的那份礼物,是6岁的我送给她的粘土蛋糕。
我已记不清我为什么会捏了个蛋糕,它已经落下灰,颜色不再鲜艳,能看裂痕,但妈妈却很珍视,每次搬家都带着它。
似乎长大以后,曾经看见的色彩都变得不一样了。
生日的时候,不再会有一群人在身边围绕着一起唱生日歌
再不会收到各种来自同学送的礼物,也没有拆礼物的那种期待感。
我想,大人们不过生日,是明白每次的生日都意味着,自己的快乐会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少吧。
正如我,生日的第一天,没有任何祝福,却仍然期待有一声祝福,能够有一份礼物。
长大了,一切都不同了,没有那么多的亲戚会围绕着自己转,当自己是小孩那般疼爱,喜欢什么就会送给自己。
我仍然记得,12岁的圣诞节,妈咪的朋友给我送了一只粉色的babyG手表,谁会理解,我戴了它好多年,一直到它走不动。
我跟他的女儿很亲近,我们在外面的吴系茶餐厅一起庆祝圣诞节,伴随着大街小巷都在播放的Baby的旋律,瞬间变得梦幻起来。
有些小感动,都是不经意的,就藏在心里了。
这些年来,收到的礼物也都有很多,可是那份惊喜与感动却很难再找到。
如今,那位送我手表的叔叔,也已经不在人世间。
当爸爸再次讲起他,仍然是充满了遗憾的语气,“看着那么健康的人,突然说没就没了。”
我不忍心他们一遍又一遍重复,一般都会沉默,但内心会回想起过去的童年时光。
每次去吃下午茶,我会假装仍然能会碰见他,假装一切都还在持续着,假装他只是刚离开了那个地方,只要没有实质性的看见,都还有幻想的余地。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迟来的生日快乐!”一条温暖的短信传来,让我眼眶有点湿润,还是有人记得我生日的呀。
着让我想起19年回国放假的时候,收过很多来自陌生人的祝福,甚至是生日视频的祝福,甚至是寄过来的礼物。来自各个地方的礼物,弟弟们喊着姐姐生日快乐的感受,让我觉得有种做公主的感觉。
那一天,爸爸妈妈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给我庆祝,也没有特意只是简单地去K歌房唱歌,回到家,随意吃了个小蛋糕。
那天以后,我想,以后再不会有一个特别的生日了吧,我无比沮丧,难道长大真的意味着,没有生日了吗?
在紧接着的21年,闺蜜在生日的那天,陪着我从早起的日出到晚上的日落。
虽然疫情期间,有些路被封住了,没有来得到海滩看日出,只能在那安静的清晨,远远看着靠近海滩的那片天空,泛着淡淡的红霞,也很惊艳。
我们坐在海边,脱下鞋,玩着沙子,奔跑着,氛围都很愉悦,没有一丝苦恼。
躺在报纸上,看蓝天飞过的飞机,偶尔看海浪的翻腾,看鸟儿飞翔,我们拿着占卜牌,各自解签,天真地预测彼此的爱情运,也想看清未来的运势,但都只是趋势。
当她说到自己可能到老都不会结婚,我说,“那就我陪你呀。”
“你别担心,你不会孤独的。”闺蜜吐槽着,“你会有男人陪着的。”
其实挺心酸的一句话啦,却是一个事实。闺蜜不喜欢男生,我有时候会觉得她其实喜欢我,但我们始终没有捅破这个秘密,即使她有时候的暗示也挺明显,也可能只是一个潜意识,我自作多情。但我们倆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即便现在不在一起,也会联系,比起任何一个同性朋友,我想,我一直依赖着她,把她当作自己的家人看待了。
当我跟她我梦见她的梦,她也很好奇在梦里的自己是如何的,我也会给她描述,她会激动地说,“没想到会是如此!”
我们之间好似知道什么,她还会有意无意地说,“难道你想和我谈恋爱?”
但到了这个话题,我就会笑笑,我们会互相说想念,也会倾述一些情感,仅此而已。
遇见她,是最快乐的事情,没有任何烦恼,也许我还会吃醋,她挺受同学们欢迎的事情,但我的脑海里从来不会有关于她坏的任何一个念头。
而在23年,就有小黑开始替我过生日了,我们的相遇也是意外的。
他曾有意无意地说,自己的女朋友说不定是个百合呢。
毕竟我有跟他提起过闺蜜的事情,只是说闺蜜不喜欢男生,喜欢女孩。
那天的生日,也是很意外的,我下班回来的途中,他说自己还在搭车,妈妈突然让我去超市买面包,当我回到家之后,就发现家里装饰好了。
我一直嚷了好热,也没看见小黑,妈妈就顺从我意思让我去洗澡。
我就去房间里去拿衣服,刚准备关门,一个拥抱扑了过来。小黑搂着我,笑着,我被惹笑了,一家人的演技可真牛,随后我很好奇,“那面包不需要了吗?”
“那只是借口啦,拖延你的时间~”妈妈调皮地说着。
那天有很多惊喜,一家人的陪伴,是最大的幸福,让我很感动。
而且那一天,我还有两只狗狗的陪伴,lucky和Money。
只是没几个月,Money就去狗星啦。有点可惜的是去年没能陪Money过12月的生日,它就已经离开了。
说来其实也是一种缘分吧,21年我过完生日不久后就回国了,就遇到了小黑,家里的Money还陪我过了生日才离开的。
在21年到22年这期间,都有种过着童话般的生活,每一天都很开心快乐,让我很担心这种感觉哪一天就会流逝,我会想要一直捉住,一直把它藏在我心里。
离别总是会说来就来,但伤感会随着时间消散,我们会一直往前走。
20年的那一天,我本以为会一个人孤独地过,没有任何祝福,但朋友们都在陆续给我祝福,虽然不多,却很满足。
小时候我们喜欢被关注的感觉,长大后我们的舞台就慢慢地不再围绕自己了。
身边发生的变化,都是随年龄而变化的,我们会不断地前进成长,慢慢地学会独行,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做主角的不只是自己一个。
我们也不用因为身边人忘了自己的一些事情而去难受,因为到最后,我们都会随着这个世界的尘埃消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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