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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舟渡,终不过是达岸各自归

与君同舟渡,终不过是达岸各自归

作者: 耳东大王不吃香菜 | 来源:发表于2020-04-22 21:28 被阅读0次

有人说,每个人都是带着自己的剧本来到这世上的,这过程中有悲戚、有欢愉,都归是有着骨血的一生,而出生的那几声啼哭,不过是哭这一世苦楚终究是开始了。

珏林抱着手上的婴儿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意料之中的小生命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而怀里的婴儿正安心地睡着,她正享受着这人世最初的温暖,操着最省的心。珏林望着襁褓里的她笑了笑,想着血缘真的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明明刚见面不久,但就是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他不禁开始幻想起有关她未来的一切,看着那张和她相似的脸,想着自己的遗憾或许会在这个充满无限可能性的小生命身上得以圆满,他的心好像忽然有了寄主,老是蹉跎摇摆的他终于有了方向。

像是感受到他殷切的期望,她忽然睁开眼来和他对望着,两个人中间隔着二三十年的光景,一个满是寄托,一个总是好奇,时光的轮回终归会带着她去走那些他曾走过的路。抚摸着她稚嫩的脸庞,珏林想着自己也曾经是个孩童,而今转眼而立之年已过,三旬浮生不过荏苒之间,曾妄想着仗剑走天涯的他却从未诗酒趁年华,可是他也曾虔诚地爱过那个姑娘的灵魂。

人都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年轻时的珏林却心想这让少年郎心心念念的不该是那说着吴侬软语的江南姑娘么,所以出身江南的他便总在雨天寻他梦中那“和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终于,在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他邂逅了那位此后一直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她。

那天的雨虽不大,却下得突然,珏林在屋檐下静默着躲雨,想着看样子雨还得下一阵子,便百无聊赖地数着一滴滴顺着屋檐而下的雨滴。忽的,雨幕中走出了一个姑娘,雨天路滑,那姑娘一个趔趄却直直撞进了他的心里。

人家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此刻,他的心里只有贾宝玉那句“这位妹妹我是见过的”,他对她一见钟情,从眉眼到摇曳的身姿,他知道她就是他在等的那个人。屋檐下躲雨的人很多,她并未感受到他所投来的炙热目光,虽淋了些雨,她却心情大好,便轻轻哼起曲来,他借着她的哼唱和她搭讪,“姑娘哼的这曲子听起来大抵是个美好的故事。”,“哦?我哼的曲子里可没有故事,故事怕是你自己的。”,她的俏皮在珏林的意料之外,“是啊,只是我的故事还缺个女主角。”,她不再正面接他的话,只是轻笑着“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他无奈地摇摇头,在这场嘴仗中败下阵来。

看一眼就心动的人怎么甘心只做朋友,雨渐渐小了,她转身走回大道上,珏林赶忙跟了上去,假装自己顺路,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姑娘聊着天,既怕自己太主动吓跑了她,又怕自己太冷淡她难以察觉到自己的心。她回家的路其实有段路程,但是珏林只觉这路短的很,他还想再陪着她走上一段。

后来,珏林便总是得了空就到附近走走,制造各种和姑娘偶遇的机会,时间一长,姑娘自然也就知晓了他的心思。让他惊喜的是,她没有拒绝的意思,还偶尔和他逗趣。一次,春光正好,珏林便约姑娘一同去郊外游玩,美景之下,暧昧的情愫在两颗年轻的心里疯狂滋长,他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她红着脸点了点头,两人便算是定下了终身。

二人成婚那日,珏林高兴得喝醉了,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我本以为这情路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呢,没想到竟是如此惊喜。”,“因为你无论何时看到我都不吝欢颜,我想,我大抵是你心生欢喜之人吧。而我,一生所求,也不过是有人免我惊、免我扰、悉心保存、妥善安放,而幸运的是,我等来了你。”

婚后二人本该是举案齐眉过得美满,但是佳偶难久成,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终归是将二人分隔了开来,最后的日子里,她倒是豁然的很:“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大同小异,抵不过是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只是这留下的人总难免会比先走的人痛苦些,往后的日子,你怕是免不了会有‘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的遗憾了。”

“哇哇。。。”婴儿的哭啼将珏林的思绪带回,“还好有你,我总算还有期盼。”,珏林对着她哭的皱在一起的脸亲了一口,然后便忙着哄她。

阳光倾泻进屋内,被窗棂分隔成有形状的温热,婴孩慢慢止了啼哭,在父亲的怀抱里安稳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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