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喜欢的岁月,记忆是唯一的行囊。
没有刻意的雕琢岁月的痕迹,只是在不经意间勾勒起那些从指尖划过的瞬间。
十八岁的时候,以为二十六岁的日子会更好,到了二十六岁,发现开始有些怀念曾经的时光,时间和年龄都如此。
陈沫那天大发感慨,和好友击掌。那时K市的樱花盛开,山头的寺庙祈福的人如织。陈沫和几个好友旧游此地,想起了曾经狼狈的日子。
陈沫说出这样的话,后来几个朋友都开始了沉默寡言,在大好二十六岁里得以窥见人生之真理,与十八岁时差不多一样。
陈沫到了东站,觉得把K市的一切都放下了。
陈沫出生于一九九三年,在K市没有自己的房子,没有爱人,没有所谓的事业,所以,有的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回忆罢了。
但回忆并不怎么可靠。
高三毕业后选择去了K市,读了四年大学,又顺理成章的考研,这一切都像做了一场梦。
K市的同学,朋友,那些常去的清吧,小吃店以及那一刻许愿树,都像前世的事情了,随着火车播音声,剩下的,就是自己并不怎么利索杭州方言,有些话听的懂但自己不会说,素颜的脸上有着南方女生的气息,K市的语音还是比较重的,这些都是无法去避免的。
人总会慢慢变成自己向往的人,哪怕自己不自知。
现在的陈沫,呈现着当年她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至少从外表上看是这样的。
但内心里,陈沫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弱点,像当年一样,爱一个人时没有了自我,依然是她无法逾越的山丘。
现在,陈沫喜欢着一个人,她决定回到杭州,在K市已经有一份特别好的,最终还是放弃了。如果李然问起就说自己并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好了。
这样李然的负罪感会少一些吧,在听说陈沫要回来,还是有些害怕的,但还是说好。
“好”说的特别轻,好像“也不是为了你回来就是了”这样的感觉,陈沫没有与李然去核对这些,但感觉总是怪怪的,万一感觉对了,人生就就尴尬了。
人是最经不起核对的,这是陈沫在十五岁就明白的道理。尤其是这种异地恋的情侣。
两人相隔千里,所有的知情达意,都是彼此的尽力而为吧。
陈沫笑了,我也不是为了你才回来的,你用不着压力大,你看,你在东区,我在城西,跟你有几毛关系。
陈沫在微信里跟李然说;”看似在一个城市,可我们还是异地恋。“
对面有什么在等待着陈沫,她并不知道。这是陈沫二十四岁这一年,做过最勇敢的事,像似用光了所有好运。
回到杭州,陈沫并没有机会见到李然,依然保持着异地恋的生活。
周末的时候,陈沫说,我要去东区一趟。
李然过了许久才回了一个好。
陈沫背着小包,等着李然来接自己,心里却想念城西的那片小天地,空调房,她养的几棵风信子,有白色、蓝色还有未开花的,自己走的时候也不知道给它们加水了没,它会不会死。
李然来了,陈沫上了车,去哪里。
李然说:“去全季酒店吧。“
“为什么要去酒店?“
李然说:“酒店多好,干净还方便。”
这一晚他们俩有点陌生,陈沫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可怎么也说不上来。
第二天太阳透过窗纱照在陈沫的脸上,她醒了,呆呆地看着李然,看了一会,就预定回城西地专车。
有人说;亲爱的,昨晚公司很忙吗,怎么不回家?李然的微信响了下,陈沫无意间看到了。
但还是看到了,她看到李然的手机里,其她人给她的问候。
陈沫流着眼泪,一刻都不想留恋的起来床,也没有叫醒他,简单洗漱了下,掏出包里的口红在餐巾纸上写着:一切随风而走,就当没有一丝痕迹。
李然醒来的时候,陈沫已经不在了,一阵风将陈沫的写的东西吹出了窗外,楼下的环卫阿姨使了好大的劲才扫了进去。
回到城西的陈沫,第二天去了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开始了新的生活。
陈沫的时针,终于又回到了十八岁的位置,滴嗒一声,向自己喜欢的世界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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