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之夏日放牛
作者:微笑39
我的童年是在靠近汾河之滨的一个美丽乡村度过的。那还是七十年代末的农村,虽然谈不上贫瘠,但也说不上富饶。
在我的记忆中,全村也就二、三十户人家,居住的大多还是泥坯砌成的简易房,有砖瓦房的也就是有家人在县城里工作的少数几家而已。
我家住在村子的南头,隶属第三生产小队。那时的农村还是集体所有制,实行的是工分计酬。一口锈迹斑斑的钟就悬挂在村东头的一颗柳树上,那是全队人出工集结的标志。说是钟,其实就是从废弃的拖拉机上卸下来的一截钢圈,所以敲打时并不像真正的钟声那么洪亮悠长,但是召集一个小生产队的人是足够用了。
小孩子是不用理会那钟声的,因为不需要下地干活儿,今天是摘西红柿还是茄子,是割麦子还是掰棒子,那都是大人们的事儿,我们只管嬉闹玩耍。
当然,玩耍之余,也会干些正事儿,比如,放牛就是一件讨大人喜欢、小孩乐意的趣事。提到给生产队放牛,对于我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来说,还不够资格,但比我大几岁的哥哥在队里已是放牛能手,每次都是我的软磨硬缠、撒泼耍赖的战术下,成为他的放牛同伴儿。
那个年代耕地、播种主要靠牲口,像拖拉机那样的现代化设备只有公社那一级政府才有,因此,马、牛一直被视为全村人的宝贝。每次和哥哥从牛棚牵牛出来,饲养员大叔总要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牛喂饱,不要让牛跑去祸害庄家等等。
我是记不住那些唠叨的,脑海里装的更多的是蓝天白云之下,一个手持缰绳、身影矫健、骑在牛背上尽情驰骋的潇洒放牛娃,那就是酷毙了的我,嘿嘿。嘴里哼着歌,小脸上洋溢着得意,一个鱼跃我就翻上了牛背,哪知,没走几步,猛然觉着一股巨大的拉力使我的身子往前一傾,直接从牛背上摔下来,一个狗吃屎的画面就这样定格了。原来,我身材瘦小,专门挑了一头个矮的牛骑,顺手还牵了两头高壮的牛的缰绳,其中有一头是头牛,就是在牛群前负责带路的,正是它的恪守职责,才让我吃了大亏,要不是哥哥及时赶来安慰我,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头牛被哥哥牵上了,我垂头丧气地重新回到小牛背上,慢慢地行走在通往村外崎岖不平的小路上。但很快,我心中的阴霾就被沿途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驱散了,毕竟放牛这等既挣工分又有趣的事儿,不是每个小孩都能遇上的,谁让饲养大叔是我的远房亲戚呢,嘿嘿。
放牧的地方到了,放眼望去,景色真美呀!绿油油的梯田犹如豆腐块似的一片连着一片,蜿蜒的小河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仿佛一条银链在飞舞,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感觉身在蓬莱仙境,周围的鸟鸣掺杂着牛、羊的叫声就好似一首美妙的合奏曲,啊!好一幅乡村和谐生活的动感画卷。
我撒了欢儿地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来回奔跑,追逐着翩翩起舞的蝴蝶儿,跑累了,就地一躺,望着蔚蓝的天空,倾听者潺潺的流水,呼吸着那鲜鲜的青草味儿。
牛群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一边儿啃着肥沃的嫩草,一边儿相互追逐着,嬉闹着,其中两头似乎在争夺地盘,怒目相对,用各自的犄角碰撞着对方,那阵势绝不不亚于西班牙斗牛,大有不分高下誓不休的劲头儿。
这时,哥哥悄悄走到我身边,对着我直眨眼,顺着他努嘴的方向,哈哈,原来是一片西瓜地,估计他也没闲着,早就踅摸好了。我们心有灵犀,悄悄地匍匐前行,就如电影里的战士炸碉堡似的,慢慢进入到了瓜地边缘,但不敢再往前行了,因为照常理,瓜棚是有人看守的。但今天不知怎么了,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我俩顺利地摘到了一个瓜,原路返回,急不可耐地用拳头砸开,哇!黑籽红瓤,尝一口,甜滋滋、凉丝丝、沁透心脾,我和哥哥一阵狼吞虎咽,转眼间,一个足有七、八斤的大西瓜就剩下了一堆瓜皮,再拿瓜皮往脸上上下一蹭,嘿嘿,那个凉爽,从头爽到脚。
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间已是夕阳西下,身边的牛儿们也吃饱了,个个肚瓜溜圆,在阳光的照射下,全身好似披上了一层节日的金装。
小河潺潺的流水声依旧回响在耳畔,清脆的鸟叫声依旧还是那么欢快,只是多了一些大人们让孩子回家吃晚饭的召唤声。
我和哥哥恋恋不舍地牵着牛群,踏着落日的余晖,奔向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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