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上11号线异常拥挤,简直是我搬到嘉定有史以来最挤的一天,我站在车厢里,时时刻刻感受力与力的相互作用。
终于到了曹杨路下车了许多人,同时也上来很多人。不过总得来说,还是下去的人多一些,所以车厢总得来说不至于太过拥挤。车厢门关闭,地铁开往下一站隆德路。
地铁行驶中我依旧低头看《白夜行》,期间觉得背在背后的双肩包好像有点异样我就回头看了一眼,但没发现什么异常。早高峰的地铁经常是人挤人,所以有时候会感觉背后有人碰一下挤一下之类的,因此我并没有在意。但是我会经常回头看一下站在我身后的是什么人,地铁里经常会出站一些变态占女生的便宜,如果发现自己身后是个男生我就会尽量往前挤,如果后面站得是个女生,我就无所谓啦。今天站在我后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个子不高,肥肥胖胖的。我往前挪了挪身体继续看白夜行。
不一会儿到了隆德路,下站许多人,车厢一下空出来不少。往常下站这么多人我都继续玩手机,但是今天不知道为啥我顺便反手摸了一下我的双肩包,发现拉链是开的。我心里一惊,赶紧卸下双肩包的一个背带,把包拿到前面确认一下,果然,背包的拉链是开的。我第一反应是遇到小偷了,而且小偷应该刚下站。我来不及看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如果小偷走远了或者车门关闭了我就没有机会抓住小偷找回东西了。
我二话不说逆着人群冲出去,看到当时站在我后面的那位老大爷。我直觉告诉我应该就是他,虽然我还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丢东西,丢了什么东西。我当即大喝一声,不要走,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的声音挺大的,引来不少路人的注意力。可那个老头不管不顾加快步伐上楼梯,这下我十有八九确定就是他了。我赶紧追上并拦住他,义正言辞的让他把东西还给我。可能因为情绪比较紧张,我的声音不可控的提高许多,群众都停住了脚步围观。我的余光看到那个老头双手放在自己的包包里,但是做什么动作我没有注意,我的双眼只是恶狠狠地盯紧他的脸,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那个老头立马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拿你东西啊,我拿了你什么东西啊,莫名其妙。说完大跨步上楼梯,我刚想追上他,站在楼梯旁等地铁的一位年轻男子叫住我,指着地上的钱包说这个是不是你的。我顺手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我的钱包躺在刚才我拦住老头的那个楼梯上。我赶紧回去拿起钱包,那个年轻男子对我说,这个钱包是刚从那个人身上掉下来的。这下我百分百确定那个老头就是小偷。我不知道他除了偷我钱包还有没有偷其他的东西,先抓到他再说。
拿到钱包后我赶紧追老头,但是因为回头拿钱包耽误了时间,而我又穿着厚拖鞋不方便跑起来,我和那个老头的距离开始拉远,老头已经走到站厅要出站了。我只好大声喊道,前面那个人是小偷,别让他跑了。站厅上的人都停住脚步,目光看向老头。老头急忙刷卡出站想要离开,可是被一个围观的男子半推半就推到站厅服务台。
我急忙赶到出口闸机旁边的站厅服务台,服务人员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把刚才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服务人员听。说话间隙老头又开始大步往出口处走去,没有跑可能是因为太胖了跑不动。站厅的服务人员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走出服务台追上去。周围一个热心的女生问我有没有丢贵重的东西。我这才想起来检查,检查完以后大概可以确定没有丢东西。之所以说大概,一是当时情绪比较紧张,无法集中思考,二是我很少检查我的背包或者钱包里具体有什么东西。所以我把重要的东西比如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东西仔细核对了一遍。
在我检查好以后,站厅的服务人员已经把那个老头带过来了。那个老头过来以后就大声的呵斥我,说我弄错了,钱包是前面那个人丢下来的,跟他没关系。我很生气地说刚才明明有人看到钱包从你身上掉下来的。那个老头立马反问道那你看到了吗?我一时语塞。老头见状气势更加嚣张,说我冤枉他。刚才让我检查钱包的女生一直陪在我身边,她很冷静地对老头说并没有说你是小偷,现在这个事情发生了,如果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更加应该配合服务人员的工作,这里都有监控,事情自然一目了然,对吗?老头依旧不依不饶,气愤的表示自己受冤枉了。
过了会地铁警察过来了,他们把我和老头带到了地铁保安处,一个一个问话。我把事情的整个经过一五一十的和地铁警察叙述一遍,地铁警察听完后有点为难的表示现在就是缺少一个目击证人,问我能不能找到目击证人,我说早上大家都忙着上班,围观了会就都离开了,这会找不到证人。我略微思考后问道不是可以看监控吗?地铁警察表示车厢内的监控他们是很难调取的,站台上的监控有的地方有死角,不是每个地方都能拍到的。我心里一沉,难道地铁警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问完话还原现场以后地铁警察让我去地铁保安处等候,那个老头也在那里等候。期间,老头开始表示胸闷难受,一副快不行的样子,地铁保安问他怎么了。他说自己有高血压、冠心病,这里环境太闷了他快不行了。地铁志愿者听到后赶紧给他倒水,替他把门打开,好让空气更加流通一些。然后又问他需不需要保心丸,老头五官扭曲艰难又痛苦地点点头,身体在椅子上不断向左倾倒,但并没有服务人员去搀扶他,所以他始终没有倒下去。这是我听到地铁广播在播报:有没有乘客携带保心丸,有病人急需保心丸。连续播报了三遍。过了会地铁志愿者跑过来很抱歉的表示没有人携带保心丸,但您的气色太难看了,需不需要给您叫救护车。老头连忙摆摆手说不用的不用的,我就是高血压,不能待这里,这里太闷了,出去走走就好了。然后地铁志愿者也没有理会他了。
我就静静得看他“犯病”。
大概十点左右来了几个民警,我心里窃喜,看来地铁警察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首的一个民警约莫四十岁出头,穿着便服,他带我出去,先是问了我事情的整个经过,然后又带我去还原现场。和地铁警察一样的流程。
我又重新回到地铁保安室,民警大概是去调取监控了。约莫半个小时后几个民警带上我和老头坐警车回派出所,路上那个问我话的警察叫我不要担心害怕,这个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笑着点点头,其实在刚才等候的过程中我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老头走路一瘸一拐,感觉随时就要倒下,那个民警看到后,一脸不屑。
大概十一点不到,警车开到了派出所,我很诧异,居然就在宜山路地铁站。这里我来过很多次,从来不知道这里居然有个派出所。
进了派出所配合警察拍好照片做好笔录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警察叫了外卖,办公室里全是饭菜的味道。期间领导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我没有接到。给我做笔录的警察给我打印了一张回执单,然后让我手机保持畅通,如有需要会和我联系。坐在办公室最前面的警察送我去了地铁。
两天后,我按照回执单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咨询事情的进展,接电话的人表示他不是回执单上的那个警察,你换个号码打过去吧。
所以那个小偷怎么处理了,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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