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建邺城冷的出奇,缟素与大雪纠缠在一起,像是帝王的魂魄与这世间最后的纠缠撕扯。
雪花落在黑色的石板地面上,积了薄薄一层,一行戴着手铐脚镣的死囚拖着多年沉伤的身体从牢里出来,或许是太久未见光明,大都眯着眼。
瓷净戴着一行宫女,给这些囚犯分发棉衣,“拿着吧,这是太后娘娘赏的,出去要重新做人。”瓷净吩咐叮嘱这些犯人,忽然,一双戴着镣铐的手猛的抓住她手上的棉衣,吓了她一跳,瓷净看过去,是一个男人,满脸胡须,极瘦,瘦的双眼都要凹下去,那双眼却极其有神,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你干什么,放肆。”瓷净是未央宫的丫头,这样的阵仗自然吓不到她。她作势要喊侍卫过来。
“太后,是哪个太后。”那男人滚动着喉结,吐出这几个字。
“自然是萧太后,你要干什么。”瓷净威胁地看着他。
那男人忽然笑了,他笑的并不狰狞,笑声很爽朗,仿佛真遇上了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可眼神却是悲凉的。“谢太后娘娘恩典。”他说,领了棉衣,拖着镣铐,跟着队伍走过去了。
远处的城墙上,白芷捧来镏金的云纹小火炉,“娘娘,这外面冷得紧,您暖一暖身子。”城墙上穿狐裘的女子抬了抬手,“罢了,我的心事了了,咱们回宫吧。”
[一]逢萧音坐在步辇里,瘦弱的手捧着火炉,指节发白,她轻轻地闭上眼。
你自由了,只是此时我已是圈养的鸟,你若安好便好,哪怕再无相逢。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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