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沙发上,目光正对着窗外明晃晃白灼灼的太阳。心中一片虚空茫然。
突然好想童年的那些时光,那些山水。这样的午后,我要么在田间地头找地滚儿,要么在池塘边摘莲蓬,或者在李子树上挂着,想吃哪颗摘哪颗。
而现在我提不起任何兴趣去做什么,口味矫情的对任何吃食都无动于衷。
身体里有汹涌澎湃的感情,却变成块垒淤堵在心口,难受。
还能有共同话题的,只有妈妈。我打电话过去,说起家乡的往事和现状。
原来念旧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妈妈说:老家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前几天跟还在山上生活的乡人通过电话,山林繁密,土地荒芜。种点粮食还不够野物糟蹋。听说连野猪都有了,一群群的守着一块地吃。
真让人吃惊。当我生活在此时,山上的野兔子都少得很。闲月里汉子们出去打猎,大多只能打点山雀。
如今体积庞大的野猪都开始横行了。我问妈妈:难道没有人去打猎吗?妈妈说:留下来的都是老年人,谁还有那份体力和心力?
我明白妈妈的意思,不是不想故乡,是想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的故乡也依然缠绕在我的脑海里,让我不得平静。
我的精神原乡,生命的发源地,我文字的根须,我一生的烙印,万州区三元乡。
我睁眼看的第一眼,抬脚走的第一步,认识的第一个字,已及人生的第一次初潮,第一次离别。
至今犹记,在夏日的天光里,时间缓慢得似乎停止了,祥和宁静的没有尽头。
就像一条老狗,在黄昏的霞光里,卧躺在温热的土地上,无限满足又带着少许不真实感。
窗前的衣服,在风中翻滚,就像旗帜一样鲜明。我叹出了心中长长的一口浊气。
我为何这般无力和沉重,是忘不了过去,还是承接不住未来?是不明白该如何坚持,还是不知如何去改变?
妈妈风风火火的出门去了,我低落的情绪没有影响她的兴致。沙发就像一个八爪鱼生出的吸盘,牢牢的把我控制住了。
懒惰跑出了身体,伤感溢满了四周。我就像撒出去的一滩水,再也舀不起来。
赤脚不小心垂到了地面,凉凉的。只有接了地气,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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