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要账

文/丘墨豸

面包车奔波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沈城，然后七拐八拐到了省101医院。挂上了急诊，经过一系列检查，还做了医院新临床使用的B超，并没有发现颅内出血现象，最后确诊为脑震荡。这可给二赖子的老娘吓坏了，以为儿子的病情很严重，眼泪哗地又下来了。大夫安慰说：老太太别怕，就是脑袋受外力造成的脑震荡，脑神经受了些刺激，没啥大事，回家休养一周两周就好了。经过大夫这么一说，老太太又破涕为笑了。

当天，几个人又坐着面包车赶回了村里。这时候村里已经传得炸了锅，街头巷议的都是这件事。虽然大家还不知详细，但架不住瞎猜，老百姓就是这样，针别大的事能说上天，根据平时对马翠花的了解，猜得还真是八九不离十。

还有好信的闲人特意跑到姜老头家里打探情况，哪知姜老头正被儿子突然出走闹心呢，那有好态度，所以没给打探人半点好脸色不说，还一顿怒怼，把来人怼得灰溜溜地退了出来。

二赖子在家里休养了十多天，身体渐渐恢复，就下了地在院子里活动散步。这次被打虽然幸运没死，但也扒层皮。去省医院花了四五百块大洋，对他这个家庭来说几乎是天文数字，够好老爷们不吃不喝苦干一年的了。可是二赖子是个懒人，平时不琢磨怎么挣钱，就知道吃喝玩乐嫖女人，三十多了还没娶上老婆，家里主要靠老爹一人干活维持生活，所以家里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这四五百块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还上。而且这钱还是老叔从公家的保险柜里临时拿出来的，不及时给补上，老叔要犯错误的。

二赖子的伤虽然好了，心情却没有好起来，他前思后想，决定去找姜文才要钱，怎么也得整出个二百三百的，不能便宜了这小子。可是他听说姜文才跑了，那就找马翠花，虽然相好过睡过几回，但是没有她也不可能挨打，更不可能弄出一堆饥荒来，这个时候顾不上那点露水情分了。于是狠狠心，就来了姜文才的家。

自从那天从省里回来，马翠花的心情也坏到了极点，姜文才那天的表现和离家出走让她颇感意外。以前一直觉得他就是一个窝囊废，十个碾盘压不出个屁来，否则自己也不敢那样放肆。通过这事才感到了姜文才还挺爷们，以前就是因为爱她而迁就她。现在自己一人呆家家里，竟然有点想姜文才了。她去了公公那打听文才的下落，可是老爷子一点不给好脸，还告诉她姜文才不要她了，让她赶早走人，以后这个家就不承认她这个媳妇了。

马翠花正在屋子里郁闷，二赖子进来了，还说找姜文才要看病的钱，这让马翠花心里更加不爽，便张口骂道：都特马是你给我惹出的事，还好意思说要钱，赶紧特马的给我滚！

二赖子一见马翠花来气了，并不恼，笑嘻嘻地说：既然姜文才不要你了，那你干脆做我老婆得了！我看病的钱也不要了。

马翠花万没想到，二赖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十分吃惊。她知道二赖子的家境，她就算再不济，也不能找他这样的，自己跟他鬼混不过是图一时快活而已，嫁给他那是万不可能的。所以一点都没犹豫，冲着二赖子又是一顿输出：滚，快滚！我就算死也不会嫁你这个穷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