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山的这处港湾绵延不过千米,两头就被陡峭的山石无情的阻挡了,海浪从远处的海平面若隐若现的层层叠叠地被拥挤着推进来,靠近海湾底时,一路积蓄的能量才最终显示出来,翻滚着拍打着海岸和礁石,然后心有不甘地消失在黑色的卵石滩涂上,声浪不绝。
及腰的海堤非常厚实,豁口被铁栅栏和铁链锁的气死死的,安全员在两头注视着海滩,用强力远光灯照射那些试图预约栅栏和海堤的冒险份子,尤其在台风贝碧嘉登录江浙沪的时刻,夜晚的海边滩涂就成了绝对的禁区。
台风没给海里的舟山造成实际的影响,但在中午的苏州却肆意妄为地撒了一把野,把在温柔乡里舒适惯了十来年的小家碧玉着实地修理了一下,狂风暴雨把她吹的鬓乱钗横,吓得花容失色,彻底地失了方寸。
十五的夜空布满乌云,透不出一丝月光,中秋就这样,一个人在远离家人的海边,对着躲的严严实实的月亮,思念着她们,想象着一起站在走廊玻璃窗户后面,看台风在古城上方呼啸而过,挟风带雨地在眼前横冲直撞,从犄角旮旯的缝隙里将恐惧入侵进来的场景。
错过的除了台风的共同经历,最为遗憾的还有她们的生日,不可否认,在这里的团建无聊透顶,充斥着虚伪与阿谀奉承,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一个想法,一群人不得不放弃各自的假期,放弃中秋佳节与家人的陪伴共度,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铭刻着精英两个大字的面具,展示拙劣的演技。如三姑六婆般唠叨些日常工作内容,听起来就是一群平常琐事都搞不好的管理者,在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只有一股子蛮劲和义气的愣头青索求至高无上的精神法宝和人生智慧。从来没有意识到他们面对的只是一个目的明确的投资人,只是有一个佛家信仰,也不问求佛求的是啥,求平安为的是谁,明白的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再努力也是缘木求鱼。
人生艰难,生活不易,谁都要为了五斗米折腰,为碎银几两委曲求全,说到底每个人都有一杆秤,称量着折腰和跪舔的代价,够不够得着抛家舍业的跟随。谁也没有错,被招募到一起的同频共振的这群人,就意味着斤两也是一样的,精品店里不会卖奢侈品,当然也不会卖小商品,如有不是刻意售卖假冒伪劣,也是无意冒下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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