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24日,我哭嚎着在电话完成与我爸的争辩。
我说:“我考研要考心理。”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其酝酿的过程。而我的决定,则酝酿了一年半的漫长时间。
从小我就是一个很容易被别人的想法左右的人,潜意识里认为固执是一切争执的开端,而争执则是我极度想避免的东西。于是我的生命里有了不少的妥协。
不是那种怀着不甘与怨恨的妥协,而是自我催眠地让自己接受。
可是没想到,这些我用妥协换来的平静,却不断地积聚,积聚,最终有一天将我反噬。
我是一个所谓的乖乖女,虽然和父母吵地多了一点,但在大事上从未让他们操过心。
我也是一个爬树玩火欺负人,“无恶不作”的野孩子,其实有一颗不羁的心。
我有很多梦想:当医生,当生物学家,当心理学家……
可是我爸总是站在一旁,拿着他“走过的桥、吃过的盐”凝聚成的大棒,以“专业不好”的名义,“梆!梆!梆!”,打得粉碎。
高考前的我满怀斗志与理想,而高考后,那个悬在我头顶12年的目标不见了,新的目标又丢掉了,我也就任其自然了。
现在想来,我爸挺适合当一个政客,因为他总能动用身边所有资源来游说我。
每一个梦想的湮灭,总是有无数好心人的推波助澜。
我说我要学生物,一位长辈专程来我家找我面谈,委婉的规劝:“我就是学这一块的,学生物没有出路啊。”
我说我要学心理,家里一位一直被我当榜样的姐姐说:“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搞心理的,他们每天吃的都是别人心里的垃圾。”
我说我想学医,我爸经过多方搜集信息后下了结论:“学医是个好专业,可是太苦了,你是女生,学了一辈子就毁了。”
他们说的都好有道理,都是真心为我好的人,都是我不该与之争执的人。于是,我骨子里的不羁还未来得及摇旗呐喊,便败给了无争。
懦弱的我对我爸说了句很没骨气的话:
“那你帮我挑一个我不讨厌的专业吧。”
哈哈,要是他真的给我选了一个我不喜欢也不讨厌的专业,四年我可能就这么过了。可是上天怎会为你的懦弱买单,让你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
我对不讨厌唯一的要求就是,专业对数学和计算机要求低。我相信我爸确实是按这个标准选的,因为他瞄准了金融行业,这个文科生的黄金专业。戏剧性的却是后面缀了两个字——工程。
他说:“别人文科生都能学的数学,你怎么不能学。”
可是,金融工程只招理科生呐!
就这样,一知半解的他,把完全无知的我,送去了整所学校对数学和计算机要求最高的专业之一。
之后的一段时间,所有人都说:“哇!这个专业很好啊!”,“这个专业很有‘前途’啊!”。
看到大家都这么开心,我好像也很开心。
我这人吧有一优点,不会为选择后悔,所以选了,我就去了,也没怪过谁。
我这人还有一优点,就是特别会自我催眠。于是在亲朋好友的协助下,我成功催眠自己暂时接受了这个专业。
在暑假,积极水群,融入大学生活,获得知名度。开学后也加入了组织社团,当了班委,充充实实过了一学期。积极与数学搏斗,课余生活丰富,成绩也还不错。压制住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仿佛随时要登上人生巅峰。
可是,这种对人格强制性的扭曲,是病态的。强迫自己去适应不适合的东西,是能力,也是一种折磨。仿佛在悬崖上跳舞,小心翼翼而又危险。
在无争取得初步胜利时,在背道而驰的意志与欲望本能交锋中,失败的不羁与欲望本能时时骚扰,悄悄的将我登上人生巅峰的梯子侵蚀得千疮百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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