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中秋,祝您中秋节快乐!
不知是年龄渐长,还是因为如今孩子不在身边,安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儿时居住的那个村庄,那个门前有条小河的院子,那个身边有父母有祖母有外公外婆的童年。
说起来,那个小村庄应该是母亲的故乡,因为外公没有儿子,母亲大学毕业后,为了外公外婆,执意回了村庄。而我的父亲,一个深爱我母亲的优秀男子,入赘成了小村庄人的女婿。当然,我那只有父亲独子的祖父祖母也从小镇搬到了这里。
村里人说,我该是城里的孩子,应该是个娇气的小姑娘。但我偏偏是小姐的身子丫头命,打小就过得很辛苦。因为,我太好强。
左邻右舍都是多子多女的人家。东院是四女两子,西院是三子五女,只有我们家只有兄妹俩。
出去挖菜的时候,人家都是俩人一筐,或者三人拿一筐,而我总是一个人,小小的身子,挎着大大的筐。哥很少去挖菜,祖母会说哥身体瘦弱,哥自己也很娇气,脸和手比女孩子还白。
虽然他们人多,但回来的时候我的菜也不会比她们少。因为倔强的我在她们吃甜杆采甜甜的时候一直在挖菜。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
我也有比她们幸福的地方,那就是每隔一段时间我家可以吃一顿香香的大米粥,或者打一顿白面饼,那是村里孩子羡慕的,因为我家是非农户口。为了小伙伴的友谊,我曾把自己的饼省下来,偷偷分给两院的小伙伴。
我最让小伙伴羡慕的是我有个农大毕业的父亲,家里种满了各种果树,每个季节,我家都会有应季水果可以吃。
我家的门前是一棵大大的梨树,那个梨叫苹果梨。这梨子大大的圆圆的,绿色的梨皮上有着小小的黑点。一口咬下去,满嘴是水,特别甜。
院子的二道墙边是一棵枣树,父亲说那是生我那年栽的,他希望我长大后,可以坐在墙边吃枣。每年的中秋节,爸爸都把我和哥抱到平平的墙上,我俩抱着枣树摘又大又红的枣子吃。
在我家的西半院,则是满院子的葡萄树。那整齐的葡萄架,像一个避暑的绿茵场,幼时的我总躲到那里纳凉。
每到深秋,葡萄架上的葡萄熟了,一大串紫红的葡萄掩映在绿叶间,特别的美。
我家的葡萄都是特别的甜,那是因为这些都是父亲改良嫁接的,村里谁家来了客人,都来我家剪几串。
当然,我家还有樱桃、杏子、李子、山楂和大接桃。大接桃的树都不高,枝桠繁茂,像一张张开的男人的大手。祖母常把夹子放在树上,给我们打鸟。
那时候我还特别喜欢门前的那条小河,小河的源头是一个养鱼池。不下雨的时候,河水只有窄窄的一条溪流,缓缓地从门前流过。
待到下雨天,河水上涨,河道变宽,水流奔放,最有意思的是会有大大小小的鱼随着水流游过。由于水不深,河水也算清澈,站在水边,就可以看到鱼露在水面的黑色脊梁。
每每遇到这样的情景,我就顾不上新换的衣裳,脱下鞋子和袜子,挽起裤脚就下了河,笨手笨脚地去抓鱼。可那些鱼太狡猾了,明明都到了手边,或者已经逮住,几个反转,又滑出了我的手掌。当然,我有时也是挺厉害的,也会抓住几条,美滋滋地拿回去,让祖母做汤。祖母都会先数落我一阵,然后又迈开她的小脚给我们做鱼……
那些在小村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仿佛依然还在眼前。如今,我已离开了小村几十年,我的祖父祖母留在了那里,我的外公外婆留在了那里,我的父亲去世后也去了那里,他们都长眠在那片我们挚爱的土地。
今年清明节的时候,我和先生特意开车进了小村,找到我们曾经住的老房子,只是那个院子早已面目全非。房子依旧,可那些留有我快乐和幸福的果树都早已不见。它已经和其他的人家没有任何的不同。
也许因为我在门口驻留的时间太久,院子的女主人出来了。虽然她不认识我,但听说我是院子的旧主人,还是热情地邀我进去坐坐,我微笑着拒绝了她的邀请。因为,我希望脑海里永远定格的是我幼时的那个充满生机,充满童趣,充满深爱的家……
如今又是中秋,不知故乡的那个小村可还好,小村里的孩子们可还是被父亲抱到墙头,快乐地坐到墙头上,吃着又大又红的甜枣。
(原创文字,感谢点赞与留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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