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更远更还生

作者: 慕容芊惠 | 来源:发表于2020-04-28 23:31 被阅读0次

    在杭州郊区,有很多建筑用剩的空地,大概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做什么好,于是就闲置着,种满了草或开辟成水塘种莲藕。住的房子北边就有那么一大片,除了冬天会把草铲除干净外,其他三季均是绿汪汪一片,夏天会有很多水鸟在那里栖息。

    我把这种不知名的草叫作花生。每次与先生散步经过,都会兴奋的大叫,快看!花生。装腔作势,还故作惊讶一番。先生眼皮抬一下,说这根本就不是花生。而我固执的认为就是花生,带着几分耍赖。心里明明知道它不是花生,可嘴上却那么愿意叫它作花生。因为再看不出来它长得像什么。先生无奈,只好随我去,花生就花生吧。一副无所谓是什么的样子。

    后来用支付宝黑科技查询,才知道它的真面目。原来是车轴草,也叫三叶草,还叫白花三叶车轴草。还有一种红花车轴草和黄花车轴草,原产欧洲和北美,引进我国用来保持和改良土壤,还可作饲料。难怪南方那么富庶,和优质的土壤是分不开的呀。后面两种车轴草从未见过,或许见过也只怕早已穿脑而过。

    我被这一片绿深深的吸引着,它们个个张着有三个叶片的叶子,随风左右摇摆。风就像音律,时而高昂时而低沉,还夹带着休止符。白花车轴草们跟着风的节奏,时而摇的热烈,前仰后合;时而摆的温柔,缓缓扭动腰肢;时而等待休止符过去,保持直立状态一动不动。只要风的音乐不停,它们的舞姿就不会停,不知疲倦的摇摆下去,直至筋疲力尽,因为它们从来不离不弃。

    我突然意识到,亲近车轴草的同时,也不经意踩踏了它们脆嫩的身躯。我赶紧收脚跳到路边,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天哪,我踩到了什么?触电般的挪开脚,只见一只碎的蜗牛壳在那里,颜色发白,看来是陈年的空壳了。我长舒一口气。

    下过雨的杭州,路边行人道上总是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蜗牛。晚上与先生出去散步,每走三两步就会遇到一只背着圆房子的蜗牛在缓慢的、艰难的爬行。

    初来咋到之时,从没有意识到马路边会有生物通过。而在北京,路边什么都没有,所以走起路来不管不顾。但现在总是能听到脚底发出清脆的响声,停下来想看个究竟。先生就催促着,快走吧,不要看了。在北京从来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于是下次走路就留了心。

    有一次,脚底又发出了脆响。挪开脚仔细一看,天哪,我竟然踩死了一只蜗牛!震惊之余满是愧疚,因为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捉蜗牛而不踩。从此之后,每到下雨天,走路都会特别小心。不仅有蜗牛出没还会有小癞蛤蟆,在汽车疾驰的路面一蹦一跳的过马路。真为它们担心啊,说不定哪一秒生命就转瞬即逝。

    在杭州的路面上,也会踩到一种树木的果实,发出的声响有时清脆有时沉闷,那就是香樟树落下的果子。

    看不完的人间美景,拍不完的树木花草。只恨我的手机没有单反一样的可变焦长镜头,仰着的脑袋快要从脖子上掉下来了。只因紫玉兰开在高高的枝头,努力迎着太阳。我扶正脑袋,重新装到脖子上。低头发现了开花的十大功劳,认识它还是通过它的果子呢。

    一八年初夏,午间休息,喜欢与二三同事去公司附近的森林公园消食。那里有很多可供观赏的植物,比如挂满果子的桂花树,开花的酢浆草,叶子火红的枫树等。不知道这种枫树为什么会在夏天开出秋天的颜色,在一片绿色中格外的耀眼,红彤彤的吸引着我们的目光。不过,记忆尤深的莫过于硕果累累的十大功劳了。一串串的,满满当当,挤挤挨挨。小同事非常好奇,为什么叫十大功劳而不是九大或十一大?我们七嘴八舌,不得而知。后来百度才知道它是一味中药,仅此而已,还是无法解答小同事的疑问。

    人面依旧,桃花盛开。一朵朵赌气似的开在各个枝桠,谁也不理谁,谁也不挨谁,各自迎风招展。一边的垂丝海棠很无语,热烈而不张扬的展示自己的魅力,热热闹闹的围在一处,相互推搡打闹,一不小心,就会把不知谁的花瓣儿挤掉一片,轻轻飘向地上的小草。

    小同事曾形容盛开的大朵月季为暴发户,而对于这稀疏的大朵桃花又会形容是什么呢?忽然很想念戴着圆圆眼镜的她。

    太阳尽数的把热情洒向我,洒向人间大地。我被热包围着,急需一阵清凉的风,于是我走到树荫下躲开它的追逐。

    接纳一座城,必定是从某个细微之处开始的吧,当它唤醒曾经的熟悉,并产生共鸣,那么,离融入也就不远了。

    但喜欢是另一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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