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做饭，还没开吃，昨天约的保洁就来了。
这是一个女人，头发花白，身材干瘦，面色黑红，穿着一双紫色的短筒雨靴，白底小花的长袖衬衣，灰色长裤。她左手提着一个装满工具的大桶，右手提着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衣服和水杯。
“我来干活！”我打开门，她直截了当地说着，一边就径直走向屋内，把桶和包放下，开始从桶里拿出工具。
“你吃饭了吗，一起吃点！”我把煎饼端上桌，叫她。
“吃过了，不吃！”她的回答仍然简短而干脆。
我家的房子平时就女儿一个人住，这次请保洁也就是擦擦玻璃，劳动量并不大。她从客厅干起，擦的很快也很认真。不一会儿，落地的大玻璃就看起来光洁可鉴了。
吃完早饭，女儿上班去了，我收拾完厨房，她的客厅窗户也基本擦完了。
“热吗，用不用打开空调？”我问。
“不用不用，这会早晨，还不热！”她笑了。“上次中午给一家人擦玻璃都不开空调，怕费电！”她突然来了说话的兴致。
“你家姑娘还挺爱好，房间里不乱！”
“你不知道，我上次在海蓝城那边，一个小姑娘住的房子，人的脚都踩不进去，外卖的盒子房里堆了好多！光垃圾我就装了三大包！”
“还有一个小伙子，租了个三居室，养了一条狗，狗把人家房东的沙发都抓烂了。所有房间都是又脏又臭，到处是狗屎、狗尿个狗毛，不知他怎么住下去的？”
她说着，啧啧地叹息着，“现在的孩子都不干活，不做饭，不打扫房间，怎么得了啊！”
“你家几个孩子，都大了吧？”我试探地问道，心想看她满头白发的样子，年龄也是不小了。
“我51岁了，一儿一女都结婚了！女子在泾阳老家，儿子在西安搞装修，自己买了房买了车，他说我年龄大了，不让我出来干保洁，可我闲不住，再说了，儿有女有，不如自家有！”她又笑了，有点腼腆。
“是啊，我们同龄，70后的人可都是闲不住的人啊！再说，我们必须要做一个自立自强的父母！”想到自己打工人的身份，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就是就是，娃们在城里挣钱也不容易，不能给他们加负担！”女人赞同地说。
三个小时后，女人的工作全部完毕。我又给她加了20元钱，把小厨房的墙壁和顶子也擦了。看着家里的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心情无比愉悦。
“我现在还要去浐灞一号，那儿有个三居室要打扫！”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收拾着东西。
送她出门后，我折回家，这才注意到，卫生间的地面上狼藉一片，水渍污痕赫然在目。不由得苦笑笑，自己拿起了拖把！
“这个保洁还是不很专业，怎么就不打扫战场呢，在这上，我比她要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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