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全球疫情流行以来,无论是自己还是周围人的生活都在不同程度上被改变了。
对于普通人而言,破产这个名词难以企及,但失业这个词却常常是真实发生的。
不论是新闻上,还是现实里,企业突然倒闭、朋友突然失业,看得我是“胆战心惊”,虽然不如死亡般令人震撼,但每每想到身处其中的这些人,他们会在如何困难的心理压力中度过这一日日的黄昏和清晨,总让人鼻酸。
对于我这一代而言(主要是1990生人前后),相较于父母辈,已经没有了所谓的“手艺人”。我们不再具备他们当年“一门手艺吃一辈子”的底蕴和基础,无论是父系家族还是母系家族,我们这些所谓的第三代,都变成了新时期的“农民工”。空拿着一张本科或以上的文凭,整日坐在钢铁森林的都市中、电脑前,言不由衷的敲打着一份份所谓的方案,完成一个个远离土地生产力的任务,挣着人均万把人民币的工资,偿还着房贷、车贷、生活费。
在我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作为一个“没经验、没人脉、没专业能力”的三无产品,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行业选择,只要有有一个资本家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先有一份工作,我都义不容辞地上岗了。
还记得,曾经在上海打拼十几年的表姐对刚刚成为打工人的我说过:
你现在对于工作充满了兴奋和热情,是年轻人想对这个世界发出呼喊的证明,证明自己朝着这个自以为的“新世界”进军,证明给自己的父母看自己有独立的勇气和资本,证明给同龄人看自己是他们这一批中出类拔萃的。但当你工作五年或者更久一点的时间以后,你会发现这并不是你所追求的,那是你所追求的可能只是开心、快乐了。
当时听到这句话,虽然觉得有点道理,但更多的认为表姐“老了”,仿佛迟暮的老将军,在黄昏中行走。
如今,工作时间超过了6年,虽然不再担心无人雇佣,也没有了资本家给一点好处就感激涕零的那种稚嫩感,但另一种情绪的日益“猖獗”,让人无时无刻不在与自己的灵魂搏斗。
6年多了,专业能力有了,经历有了,人脉也有了一点,但失去的也很明显,现在的每一天,基本感受不到什么是快乐。
更加可悲的是,从我接触的人来看,基本没有人是绝对快乐的,无论是什么岗位、什么学历、什么资产,他们在自己的角色里面,总有推脱不了的事情,总有处理不了而“缩头乌龟”的麻烦,就像人们一直以为所谓的“第一性原理”很伟大,但其实很少有人意识到:
“所谓的第一性原理,只不过是因为那些解决不了的问题,被人们选择性忽视了,选择了自认为最重要的那一部分而已。”
从朋友那儿听过这样一个事情:
他哥因为太太有事出了远门,无奈只能自己带上娃回了父母这边,想着爷爷奶奶可以帮忙带带孩子。老两口对小孙女格外疼爱,每天造饭陪娃不亦乐乎。而他在这段期间,每晚与亲哥睡在一起,兄弟俩便在三十和三十三岁的年纪,聊起了对生活的某些看法。
他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对不开心体悟相对较深的人之一了,想不到听到他哥说自己自从婚后每晚两点才能入睡,内心更加戚戚然。因为他难以想想自己这外表憨厚的兄长,内心也在遭受着中年男人不得不承受的某种压力。他窃以为,这世上有些人总是会糊里糊涂,安然无恙的过完这一生的,他们才是真正开心快乐的。而“这些人”里面,恰恰应该是包含他的兄长的。可如今.......
我没有问这位朋友,他兄长为啥晚上两点才能入睡,因为光是这个时间点,还是每天晚上,我就能感受到什么是不快乐了。
回头想想自己,基本也没有十一点之前入睡过。从工作开始的那一刻,再也没有像当初做学生时那样能够早上赖床,总会在六七点醒来,而且是睡得越早醒得越早,假设晚上十点之前睡,可能凌晨三四点就会醒来,仿佛被上了发条的钟,到了那一刻总会回到原位。
前天晚上,我开着车,在凌晨两点的大街上吃了一碗炸酱面,街上行人寥寥,摊位的老板们三四个聚集在一起聊天,他们一天只出一摊,晚上十点到凌晨四点,我祝愿他们是快乐的,毕竟夜晚宁静,货也快卖完了,收摊回家明晚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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